陈岁聿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闻言也不放在心上,语气平缓,一句话气得杜波差点儿撅过去:
“你就当我疯了吧。”
九月份,陈岁聿开学,开学那天虞景在补课,没有去送他。一天的时间,两个人的距离就从一米不到变成了一千多公里。
虞景起初非常不习惯,他不知道是不是别人也和他一样,很容易生出一种“被抛弃”
的情绪,当他回到家,看到所有一切都变得冷清的时候,就好像自己回到了苏琼的单元楼,只剩下他自己。
他又开始频繁失眠,这样的状况在他睡到陈岁聿房间以后才有所改善,属于陈岁聿的味道仿佛一种催眠剂,能让虞景从清醒状态抽离出来,拥有一个质量不算好的睡眠。
这样的次数多了,一次虞景再次醒来时,发现床单湿了。
他在陈岁聿的房间,在睡梦里,做让人难以启齿的事情,巨大的热潮海啸般向他袭来,在释放的刹那,虞景依旧觉得空荡。
也许是因为想念。
他不知道陈岁聿是否也会这样,但国庆节陈岁聿回到家,虞景的状况并不算好,戒断反应好像长得漫无边际。
晚上虞景总是要凑到他身边,紧紧挨着陈岁聿,有的时候腿也不老实地蹭过来,白皙光滑的皮肤贴近他的,陈岁聿就觉得好像是在惩罚自己。
他只好把虞景从身上扯开,可下一秒,虞景又从后面抱住他,呼吸撒在陈岁聿的背脊,等转过身去,虞景睡眼惺松地亲吻他的颈侧,嘴唇柔软,扑洒热气,他含糊不清地说:
“晚安,哥哥。”
陈岁聿想,自己可能真的是疯了。
3
那之后他们开始频繁地通话和发短信,虞景是艺体生,课程压力没那么重,但可能是因为要和陈岁聿一起上w大的承诺,他学习的努力程度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岁聿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大多是晚上。
这个时候虞景在复习,陈岁聿在敲代码,偶尔也会聊天,说些有的没的,虞景说韩二楼分手了,哭得要死要活的,又说杜波谈恋爱了,这次是和花店老板。
陈岁聿很淡地应一声,问他谁追的谁。
“不清楚,”
虞景头从题海里探出来,用笔头撑着下巴,想了下,“应该是波叔。”
陈岁聿就说:
“不超过一个月。”
一个月没到,杜波就和花店老板分手了。
虞景不知道陈岁聿还有这样的能力,打电话过去的时候非常吃惊:
“他们真分了。”
陈岁聿也不惊讶,那边键盘敲击的声音很快,连续不停,他的声音通过电流有些失真,比以前更加低沉了些:
“他啊,不奇怪。”
虞景耳朵麻麻的,他抬手欲盖弥彰地揉了揉耳廓,问陈岁聿:
“哥,你们什么时候放假啊?”
“还有一个周,”
事实上最后一门课程结束是在两周以后,但陈岁聿和老师那边说了很久,所幸他和老师很熟,该做的功课也都做了,老师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旁敲侧击问了句:
“这么着急回去,怎么,找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