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菲尖声喝住她,“站住,你别想跑。”
她唤门口保镖,进来看着时浅,转头望沙发上的男人。
“哥哥,狐家人走了,有些话我就明说了。”
陆铭城风轻云淡,“说。”
“我一直都认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可从我跟黎川婚期定下来后,我看不清了。”
陆文菲站起身,走到男人面前。“母亲爱我,给我精心准备陪嫁,哥哥那么宠我,却什么都没给。你秘书告诉我,你之前在西南出差,买了玉华压箱底的翡翠原石,是给我准备的结婚礼物,哥哥现在也不打算给我了?”
陆铭城解开西装扣子,“母亲给你集团百分之三的股份,你还想要什么,我把整个陆家都给你?”
陆母见不得他们亲兄妹争执,“铭城,你妹妹不是这个意思,她是委屈结婚这么大的事,你礼物都没有。”
“沈黎川那个大礼物还不够?”
陆母一噎,情不自禁去看时浅,当年算计,她心知肚明,往常避讳这个话题,没想到铭城当众揭出来。
时浅面带微笑。
时过境迁,她放不下也放下了,现在只看狗咬狗,超有意思。
陆母和陆文菲还是不了解陆铭城,他这个人,九分权欲,一分感情,拿这一分感情,富贵尊荣,陆铭城有求必应。
还会帮着镇压她,以供她们开心。
可想去撬动他的权势蛋糕。
真,痴心妄想了。
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痛苦。
被他人体现出来,玄妙无穷。
时浅饶有兴趣继续看。
不曾想对上陆铭城眼睛,一片无边无际看不透的黑暗。
时浅头皮一紧。
下一刻,陆文菲的矛头也戳过来,“哥哥正大力入主顾家,股份资金不宜生变,我可以理解。那时浅的包呢?”
客厅里气氛骤然凝滞。
时浅后背也麻了,“那包不是我的。”
陆母眉头皱出川字纹,“什么包?”
陆文菲望了时浅一眼,阴森笑,“今年M家全球限量发售的那款奶昔白鳄鱼皮铂金包,整个南省只有三只,两只在我和您手里,另一只在她公司座位下。”
陆母神情一变,骇然,惊沉,狠戾,清晰无比。
最后直勾勾注视陆铭城,“妈妈是M家在国内排进前三的客户,调查一只包的去向,铭城,你觉得难吗?”
“母亲出面,自然是不难。”
陆铭城西装外套大喇喇敞着怀,胸腹轮廓结实,一股无法言说的雄性野劲,霸气又张狂。
陆母拿出手机,找出M家经理,“铭城,你希望我拨出去吗?”
时浅瞳孔紧缩。
脖子僵硬偏移,望向男人。
这通电话打出去,一切再无挽回。
她不会蠢到,将希望寄托在男人有一分怜惜她上。
时浅赌的是他权欲熏心,顾星渊夫人怀孕,他们内部分歧,陆铭城眼下必须稳住自身。
可她失算了。
陆铭城甚至笑出一声,抬手作请的手势,一派气定神闲的绅士风度,无谓自若的强大。
时浅寒气一瞬从脚底窜到头顶,再想开口,已经来不及了。
陆母电话拔出去。
“您好,陆夫人,有什么能为您服务?”
陆母攥着手机,声音是温和有笑意的,眼底漆黑的,冰的,“那款限量奶昔白铂金包,南省第三个拿到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