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咬着下唇不出声,一脸为难地向周倩投去求助的目光。
周倩心领神会,果然开口:“康医生,病人的隐私我们无权过问。”
康乐纯却反驳道:“婚育状况有助于更好地了解病人的身体情况。”
看上去大有不查清楚就不罢休的气势。
时鸢怕的就是她不上钩,眼下鱼儿已经咬钩,她当然要让康乐纯求仁得仁。
反正陈朝予不在现场,还不是随她胡说八道。
鉴于她并不打算和陈朝予扯上不必要的关系,她选择不点破,给予康乐纯一些似是而非的回应,就足以让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了。
于是时鸢嗫嚅着答道:“孩子是我的。”
对方更进一步:“可时小姐前段时间入院,病历上还是未婚。”
时鸢的回答滴水不漏:“我和孩子爸爸是隐婚……我爸妈不知情。”
完美解释了上次入院登记与实际不符的原因。
“隐婚?”
康乐纯将信将疑,“没想到时小姐年纪轻轻,就英年早婚了。”
时鸢尴尬笑着,一副想要蒙混过关的样子,康乐纯继续问道:“时小姐住院,这么大的事情,孩子的父亲也不来探望吗?”
“他平时都很忙。”
时鸢看上去有些神伤,“忙起来我和孩子基本见不到他,都是我陪着孩子。”
庄亦然听了,向时鸢的怀里钻得更深,十足的粘人妈宝模样,坐实了时鸢的话。
时鸢戏瘾上头,还假惺惺地用衣袖抹了抹眼角。
“唉,我也想开了,日子怎么过不是过,反正我得到了他的钱,也得到过他的人,实在不行就去父留子好了。”
眼看从时鸢嘴里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康乐纯便想从庄亦然这里打开突破口。
哄骗小孩子的路数,虽然可耻但有用。
康乐纯蹲下身,笑眯眯地问庄亦然:“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笑容极具欺骗性,看上去像是个喜爱小孩的温柔大姐姐。
时鸢内心骂她卑鄙,寄希望于庄亦然千万别掉链子,哪怕是不按常理出牌,也比一不小心露了馅要好。
要是能和庄亦然提前约定说辞就好了,可惜时间来不及,根本没给她这样的机会。
所幸庄亦然很机智地避过了核心问题,奶声奶气地回答:“我叫然然。”
康乐纯碰了个不痛不痒的软钉子,伸出手想去摸摸他的头,无形中拉近距离,却被庄亦然不情愿地避过。
小孩子好恶分明,一切情绪都写在脸上,显然对她很是排斥。
即使如此,康乐纯仍坚持追问道:“然然,你是不是很久没见爸爸了?想不想让他过来陪你和妈妈?”
时鸢的一颗心立刻悬了起来,庄亦然掰着手指想了半天,突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