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迟到了!”
她忿忿地环住他的腰,“都赖你!”
可这位碰巧第一节没课的人显然不能感同身受,时鸢越想越气,在他腰上轻轻拧了一把。
不痛不痒的警告更像是调情,陈朝予握住她的手,努力把杂念从脑海中清除出去。
没办法,和她待在一起,每时每刻都会产生不该有的念头。他反思了一下,觉得他从前真不是这样的人。
这样……贪恋情爱的人。
“我还能让你迟到吗?”
他叹口气,也不知道是在叹自己还是叹时鸢,“抱紧点。”
抱紧点似乎很有必要,为了不让时鸢迟到,陈朝予骑得很快,从校外一路冲进校门,穿梭在赶去早八的人群里。
清新的晨风拂过,扬起少年白色的衬衣下摆,少女同色系的裙摆如蝶蹁跹。
时鸢轻轻靠在他坚实的后背上,抬起一只手。绿叶缝隙中透出的阳光,如同碎金从指间洒落,映得她眉眼也笼上一层柔和光晕。
陈朝予把她送到教学楼门口时,离上课时间还有三分钟。
她跳上台阶,越过拥挤的人潮,只来得及看他最后一眼。
陈朝予停在原地,向她挥手告别,又指了指腕表,意思是中午过来接她一起吃饭。
这样的瞬间只不过是众多日常时刻中的一个,甚至因为太过常见,而显得有些平平无奇。
时鸢吃完了小馄饨,换了个姿势半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滑动着和陈朝予的聊天记录。
为了断舍离,彻底将他从生活中分离出去,原先的那些早就被删除得一干二净,空出的不仅是手机内存,还有她空落落的心。
如今只剩下公事公办的几句话,连一页屏幕都填不满。
最后一条仍然是他四小时前发来的那句“人呢”
,以及语音通话59秒的记录。
时鸢想了想,敲下一行字:“小馄饨在哪里买的?很好吃。”
在按下发送之前,又觉得这问题实在是无关紧要,索性通通删除,沮丧地摁了锁屏。
可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又有消息提示音叮咚作响。
时鸢决心不为所动,但消息一条连着一条,不像是陈朝予会有的频率。
她以为是闻妙歌下班发大疯,火速打开手机,在看到是新的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时,嘴角的笑意逐渐凝固。
“我已经知道,孩子不是你和朝予的。”
“见一面吧,我会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
私下去见情敌大概不是什么正确的选择,但“你想知道的一切”
这几个字像是一句魔咒,蛊惑着时鸢如期赴约。
有关庄亦然的身份,只要康乐纯稍加调查便可证实,穿帮是迟早的事。故而被她直截了当地指出来,时鸢也并不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