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说道:“我没有这样想过。”
季枫泽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答案,敷衍地点了下头,算是肯定了陈朝予的自知之明。
等待红绿灯的时间里,季枫泽停了车,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眼底倏然浮上一层笑意。
“对了,你要不要猜猜看,时鸢的那枚戒指,现在在什么地方?”
其实季枫泽认识时鸢,远比陈朝予想象中要早。
从小到大,他都是被拿来与陈朝予比较的那一个。
因为某些显而易见的原因,他很少见到陈朝予,但这个名字就像乌云一样,始终笼罩在他的头顶,让他根本无法喘息。
明明出生只相差几个月,资质却天差地别。父亲早已在失望中麻木,认定了他不会有什么出息。母亲却还在执着地揠苗助长,无法接受他比不上原配儿子的事实。
日复一日的规训令季枫泽厌烦至极,他被迫重复着与陈朝予相同的路径,哪怕他进实验中学的名额,都是父亲花了大价钱买来的。
他不关心父亲要给学校捐几栋楼,只是在路过学校荣誉栏,眯起眼仰望上面的名字时,想把“陈朝予”
三个字狠狠撕碎而已。
但很快,季枫泽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陈朝予身边多了一个女孩子。
他冷眼旁观着,潜藏在阴暗角落,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
两个人表面上只是普通同学,可在许多不为人注意的瞬间,陈朝予的目光都会不由自主追随着她。频率之高,或许连陈朝予自己都察觉不到。
陈朝予会装作记性不好,在下雨天忘记带伞;会牺牲宝贵的课间时间,去小卖部挑选各种口味的巧克力;会在放学后多留一段时间,复誊一份自己的笔记。
一切都被季枫泽明明白白看在眼里,他据此得出一个结论——
陈朝予傻了。
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所以智者不入爱河。
有无数次,他沿着陈朝予的视线看过去,觉得那穿着校服的女孩子也没什么特别的。
无非就是漂亮了点,普世意义上的美。
也许是他观察对方的时间够久,便有人以为他对时鸢有兴趣。
像他这样出身的人,想要什么不用自己说,就会有人送到他手上。
季枫泽在国际部很出名,不过也就限于那个圈子而已。不学无术的二代们被送出去镀金,这种情况并不是个例。
他在学校有自己的拥趸,与独来独往的陈朝予天差地别。这也是他为数不多可以强过陈朝予的优点。
活动课上,他坐在操场看台,慢条斯理地剥开粉色糖纸,把草莓味的糖果含进嘴里。
季枫泽喜欢粉色,喜欢草莓味。
没人知道。
他的跟班们一左一右凑过来,发现他又在盯着时鸢看,煞有介事地吹起了口哨。
“泽少喜欢这个类型的?”
他懒得解释,懒洋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