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争激烈,枪声不断,他始终面色平稳,不慌不忙。
甚至还有余力问她:
“在我这里待了这么久,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游戏杂音在响,猫咪挠着猫抓板,窗外的风轻叩门窗。
这个冬夜好像很热闹,又好像很安静。
“怎么有空陪我玩游戏?”
云静漪答非所问,“你忙完了?”
“暂时可以喘一口气了。”
席巍视线仍落在手机游戏上。
他们这一队四人,只剩云静漪的角色还活着,各个都切到她的视角。
见她一枪一个人头,之前骂骂咧咧的男人,愣住了,半天就憋出一句屁话:“开挂了?”
左瑶亦是傻了:“漪漪,你是被附身了?”
云静漪没开队内语音。
她从不喜欢语音视频打电话,更遑论队里还有两个陌生人。
手机不在她手里,她也不可能打字,发队伍消息。
她能做的,不过是静静坐在席巍怀里,看着他操纵自如地跑毒,舔包,抢车抢物资。
“记得我说的吗?血缘是世界上最无解的东西。”
席巍平静地同她说着话,手下每一个动作却杀伐果断,就连他手背偾张的青筋,都显得遒劲狠厉。
这种反差很微妙,是她会喜欢的。
可她真的不太喜欢他话里的内容。
“不管你再怎么逃避,只要你和你父母的血缘关系还在,只要你还会在意他们,你就必须得去面对他们。”
“可以不要吗?”
有时候,她真的很害怕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亲密关系。
从小到大,无论是交朋友,还是谈恋爱,每每关系太过亲近,有人试图突破她的道德底线、边界感,她身心都会拉响警报,下意识远离。
只有保持一定距离的关系,才能叫她感到轻松。
哪怕是席巍……他们的关系能持续到现在的关键,就是他不会过分插手她的生活。
他清楚知道她需要自由。
至少精神上,她必须自由。
可她父母不是这样的。
他们习惯掌控她,认定她必须按照他们所说的去做。
否则,他们会给她扣好多帽子,自私、自利、不孝顺……
要她听话要她乖,又要她独立,不给大人添麻烦;要她文静不吵闹,又要她活泼外向会来事。
她没用。
他们要求的好多事,她都做不到。
她渴求一个智者引导她前进,而不是一个控制狂。
“如果世界上,所有我解决不掉的问题,能突然间全部消失,该有多好。”
她低声喃喃。
最后一次缩毒圈,地图只剩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