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翘起二郎腿,脱下了草鞋。
然后把草鞋底子撕开,掉出一块儿竹板。
“我知此物重要,就一直贴身带着。”
林白先闻了闻,然后把竹板放到桌子上,“我虽不修轻功,但脚步还算轻盈,到底是没坏了东西。”
“贴身……这叫贴身带着?”
裴宁瞪大眼睛,整个人呆住了。
她伸出手想要拿,又缩回手,目光不善的看向林白。
“裴前辈临终前有言,让你万莫报仇,潜心修行。”
林白认真道。
“裴宁谨记。”
裴宁语气郑重,似也知道唯有这句话才是裴无用之言。
林白不吭声,裴宁也不说话,俩人都盯着桌上竹板上的“安宁喜乐”
四字。
良久,烛火动了动。
裴宁拂袖,那竹板霎时碎为粉末,露出里面一条小小绢布。
“啊这……”
林白愣住了。
自己早料到竹板牵扯甚深,本以为是信物,或是指引之用,没想到东西就藏在竹板中。
而且做的天衣无缝,自己竟毫无察觉!
林白无语。
裴宁伸手拿过绢布,匆匆一览,便握入掌心,笑道:“竟然是长生妙法!哈哈哈!”
林白张了张嘴,只觉干涩。
“林转轮!我可要好好的谢谢你!速速取来笔墨,现在便把功法写于你!”
裴宁一手执剑,一手拿绢布,笑道:“你日日将竹板带在身边,可曾想到这是长生之密?心中后悔么?”
林白站起身,尽管快把牙咬碎了,但还是学她方才那样,嗤笑一声,不屑道:“呵,我林白虽是织席贩履之徒,却也知一诺千金的道理!什么金山银山,什么长生妙法,在我眼中,不过粪土罢了,又怎比得过信义二字?我又怎会后悔?”
裴宁微微歪着头,打量林白,好奇道:“你——你身上有比嘴还硬的地方吗?”
“一诺轻生死,这种男人间的大道理,你是不会懂的。”
林白负手,微微摇头。
“这里又没外人,你装给谁看?”
裴宁忍俊不禁,“我本想让你参详的,既然这样,那就算了。”
“别别别……”
林白破了功。
“方才的三件事……”
裴宁坐下,一手支着腮,一边看向林白。
“那都不算。”
林白说。
“好吧。给你。”
裴宁笑笑,当真把那绢布丢给了林白。
林白接过一看,上面半个字都无,只几条简单笔划,哪是什么长生妙法?分明是某地舆图!
被耍了!林白看向裴宁。
“笑死了!”
裴宁一手指着林白,一手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她整个人笑的颤抖不停,毫无往日的清冷模样。
林白深深的意识到,千万不能相信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