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闻琛放下钢笔,懒懒靠到背椅,沉默地看着被关紧的雕花窗檐。
片刻,整理好册本,拿起西服外套收在手里,驱车离开璞居,头也不回。
车速不快也不慢,祁闻琛单手打方向盘,手肘撑在车窗还是一副惬意模样。
手机来电。
他还算有心情按接通键。
蓝牙通话里是一道娇媚的女孩子声音:“祁先生,你睡了吗。”
祁闻琛拖着疲倦地腔调:“开车。”
“都三点了。”
何曼莎试探性一问,“没人陪你吗。”
他嘲弄地笑了笑,反问道:“伱不是吗。”
满是玩世不恭,又带着暧昧不清的情调,何曼莎躺在床上,心口一阵热流涌过,抱着手机羞红了脸。明知是他的玩笑,却也当真。
“那祁先生怎么不来找我了,我原本想出国了,却又舍不得四九城,舍不得离开有你的地方。”
女孩声音委屈又带温柔缱绻。
祁闻琛手指敲了下方向盘,语气蛮敷衍的:“哪有时间。”
那边语气嗔怨且委屈:“你有,他们说你还带那位小妹妹去西雅图玩了,你对她特别好,什么都护着她。”
祁闻琛笑里的讽意更重,“哪来的小妹妹,谁有你会哄人呢。”
笑着笑着他就不想聊了,毫无风度地掐断通话。
…
岑影醒得早,洗澡换衣服,下楼吃早餐。
是小李来接她回市区,将一份房产转让协议放在她面前:“签个字,还有身份证。”
岑影草草签字,塞回小李怀里。
小李看她一眼,她神情很正常,乖静柔和,舀了口粥。
一点一点送到唇齿间品尝,时不时夸连伯很会煮粥。
小李收进公文包:“后续手续我来办。”
岑影乖乖嗯了声,收拾画和包包,跟小李后面上车,回市区。
市区路程远,她昨晚没睡好觉,一躺,手枕脑袋睡觉。
小李看了眼后视镜,还是没看出哪里不正常,自然,这不关他的事。
车到花家地,岑影条件反射地醒来,收拾东西下车,一如往常地说了句谢谢。
确实,太子爷和女大学生真的很正常,太正常了,却让小李觉得莫名其妙的。
那两天,岑影忙着去美术馆和张奇声应酬,参观艺术展,见很多艺术前辈。
开车的照旧是小李,人都是小李安排。
岑影没问祁闻琛在哪忙什么,更关心接下来的首展,一步一步跟在张奇声身后,听安排和绘画指导。
老师傅有老师傅一手教徒的看家本领。
3米宽的画布,岑影用两个小时完成,刮刀作画。
张奇声站在她身后,看完整个过程。
“你的画有个特点,情绪破碎感很强。”
对于张奇声来说,更直白的就是,抽象派。
岑影洗手的时候说:“是个地方,我家乡的雨季。”
最后将画留在了德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