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疼得厉害的沈颖,在心底冷哼一声,拿着换洗衣服离开房间。
等她脸色煞白疲倦的回屋,发现床单被子都换了,床边放着一个搪瓷盆,里面的水在冒热气。
站在床边的邹隽岩,手上握着搪瓷杯手把,在杯子边沿轻轻吹着。
沈颖例假期间的情绪很低落,心情也特别的烦躁。
她径直走到床边,刚要越过男人往里侧爬。
一双大手钳住沈颖的胳膊,她立刻就恼了:“你干什么?!”
邹隽岩深深看了沈颖一眼,没有吱声,把手中的搪瓷杯递过去。
“红糖水,放了几片姜。”
言简意赅的话,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沈颖的火气莫名消散了,低头看着水冲的红糖水,扑面而来一股生姜味。
她哭笑不得地问:“谁告诉你要放生姜的?”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心情好坏,一句话的事。
邹隽岩见沈颖脸上露出笑容,把她抱起来放到床边坐下。
他低声说:“我妈每个月这几天,家里都会给她煮红糖姜水喝。”
邹隽岩褪去沈颖脚上的鞋,把她细嫩白净的小脚,放入水温刚好的搪瓷盆。
沈颖垂眸去看蹲在地上的男人,心底涌入一股暖流。
她没说红糖姜水,要煮过才会有效果。
沈颖喝了一口红糖水,口感很涩,不好下咽。
味道是不怎么样,可她的心是暖的。
“邹隽岩,谢谢你。”
“嗯——”
邹隽岩低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他站起身擦了擦手,从被子里摸了一把,掏出个老式胶质暖水袋。
“捂捂肚子,会舒服一点。”
递到眼前的暖水袋,让沈颖的一颗心都仿佛柔化了。
她接过暖水袋,放到小肚子上,仰视着站在身前的男人。
邹隽岩身上的低气压不减,眼底氤氲着丝丝寒意也未消。
沈颖不再怀疑男人是不高兴,反而看出几分如临大敌的紧绷。
她试探地问:“邹隽岩,你是不是在怕我?”
难道邹隽岩忌讳女人来例假,认为沾了身就会倒霉?
邹隽岩没什么情绪的冷眸颤了一下。
他斟酌着说:“你远在京市的公公说过,女人每个月的这几天不要惹。”
一板一眼的话,依旧紧绷,没什么感情起伏。
“……”
沈颖。
她怀疑邹隽岩在调戏她,并且有证据。
不过,邹父这种身居高位的男人,竟然有这样的觉悟!
要知道再过四十年,体谅女人的男性也很少,在互联网上掐架,他们倒是很在行。
在沈颖的认知受到冲击,感觉幻灭时。
邹隽岩把她泡在盆里的小脚丫擦干净,抱进还放着一个暖水袋的被子里。
躺在床上的沈颖,看着气度慵懒而矜贵,天生该被人服务的男人,为她来回忙碌着。
深夜,卧室的灯才熄灭。
冲了半个小时冷水澡,洗了床单被套的邹隽岩,回到床上躺下,把睡得迷迷糊糊的沈颖揽入怀里。
沈颖眼睛都没有睁开,环着男人精瘦的腰身,腿也盘了上去。
她的行为熟练到,仿佛做过千八百回。
“嘶——”
邹隽岩呼吸凝滞,身形微弓,薄唇吐露出粗重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