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子欣被她逗笑了,拍了拍手上的大信封。
“是啊!还是有一丢丢可取之处的!”
两人哈哈笑了。
随后一人烧火,一人摘菜,低低聊着家里的嚼用。
钟杳嗔怪皱眉:“姐,你别总问这个!还是那句话,省着点儿花,家里绝对不愁吃穿。”
郁子欣的内心很是愧疚。
“杳儿,这些日子家里全靠你撑着。姐帮不上,还得吃昂贵的进口药,拖累了——”
“别这么说。”
钟杳打断她,道:“姐,咱们是一家人,别说两家话。大不了你以后赚了钱还我,总成了吧?你以后再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
郁子欣笑开了,眼里泪光闪烁。
“好好好!我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钟杳准备洗米下锅,问:“姐,晚上吃干饭不?”
“小米粥就行。”
郁子欣道:“烙几个大饼,配热乎的小米粥,很适合这样的天气吃。”
“好。”
钟杳应下。
倏地,郁子欣似乎想起什么。
“杳儿,这几天怎么没瞧见你大表哥?初二你没回娘家,你舅舅和舅妈会不会怪你?还是找个时间回去一趟吧。”
出嫁女大年初二走娘家,这是惯来的老传统。
那几天她忙着奔走子宥的事,顾不上也顾不了,也不知道长辈们会不会怪责。
钟杳搓洗着小米,嗓音清淡如水。
“栋梁表哥前两天跑省城兑换那几张外币去了,应该快回了吧。初二没回,也不是我不回,是舅妈让大表哥来跟我说,我不是韩家的女儿,没必要回去。”
郁家这边出事后,她没敢告诉舅舅他们。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外头很快传开了。
大表哥悄悄告诉他们,说郁子宥被诬陷抓去拘留,生死不明。
一句“生死不明”
吓坏了舅妈,她怕惹祸上身,更怕郁家落魄后找过去借钱,立刻将那几张外币收起来。
初二那天早上,韩丽丽和刘培民一起回了娘家。
她见钟杳没去,立马猜到郁家出了事,还信誓旦旦说郁子宥接下来会被判刑坐牢。
她甚至跑到外头,跟一众街坊邻居大肆宣扬,判定接下来钟杳只能等惨。
豪宅没了,豪车没了,连丈夫也没能见着!
没法子,谁让她命不好,眼皮浅,贪图荣华富贵。
没享上几天的福,最终什么都没捞着!
大表哥很生气,让她别乱说,将她拉回家里。
他解释说,郁家人是被陷害的,有人一直找他们麻烦。
舅妈越听越怕,担心会被无辜“殃及”
,忙让大表哥来出租屋“警告”
钟杳,让她有事没事都不要往韩家去。
大表哥红着眼睛,安慰她别难过,还说舅舅其实很担心她。
怕钟杳会难过心寒,他甚至还找了个蹩脚借口,说二表哥和他的对象刚好初二坐火车回阳城,一家子都要去车站接人。
钟杳没为难大表哥,只说她忙着家里的事,没空过去给舅舅舅妈拜年,请他们原谅。
至于二表哥和他的对象,钟杳只是微微一笑,拜托大表哥带一声好,便什么都没表示。
不是她无情,是二表哥他不值得她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