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朝:“……”
他眸色似乎是比以往暗沉了一些,下意识的想要否定,但是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口。
是这样么?
自己是喜欢这张画,还是……因为这张画是池初画的,所以他才喜欢?
手心的画卷在此时似乎有些烫,岑今朝默了默,然后才回答:“嗯,殿下的画技很不错,这张画虽然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但是完全也能称得上是佳作,我想要收藏很正常。”
这话也不知道是说给池初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是这样啊。”
小姑娘点点头,“你若是喜欢,我可以单独画给你的,这次用时比较短,还不是最好的状态。”
池初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岑相,你能跟我过来一下吗?我想在画上盖个章。”
“单独给你”
这四个字眼显然是让岑今朝心神微动。
之前似乎还从未有人跟他说过类似的话。
他现在状态实际上并不是很好,身上伤口还在流血,但就现在这样离开难免有些突兀,并且康帝派来的人还在跟着,怕是还在怀疑他今天晚到的原因,回去的路上必然不会太平。
倒不如此时跟着小姑娘一起走,还能让那些人放松些警戒。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岑今朝点了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没几分钟就走到了池初的小院子里面。
小姑娘步伐轻盈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岑今朝则是坐在了院中的一个小石椅上。
十一和紫凝站在院外,屏退了外面的丫鬟下人们,一些暗中的探子怕被岑今朝现踪迹,也都自觉地远离了。
察觉到被监视的感觉消失,男人才微微放松下来,将自己的手不明显的在衣服上蹭了一下。
果不其然,手上一片濡湿。
岑今朝在来的路上受了伤,当时已经用紧急手段的处理了伤口,但是在过来下跪之后,他身上的伤口还是无法避免的再次开裂。
到现在已经非常严重。
只不过黑衣不显色,哪怕是手指已经沾染上了鲜红,血液浸透了衣服,但从外表看去,再加上身上的熏香掩盖,看不出来任何异常。
整个宴会过程中,居然没有人现岑今朝早已受伤。
就在这个时候,池初的身影从门口出现,她手中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岑今朝不动声色的收回手,目光看向池初。
“找到印章了?”
“嗯!”
池初点点头,“好歹是送人的画,感觉盖上印章会正式一些,当然还拿了一些其他东西,或许可能用得到。”
她说着走过来,将手上的东西都放在了桌子上。
岑今朝本来不甚在意,他来这里其实只是为了躲避康帝他们的眼线,稍微休息一下而已。
然而他在注意到桌上的其中一样东西的时候。
瞳孔却猛然缩紧。
因为那不是其他东西,也并非他刚刚听到话时想象的印泥,而是一盒治疗外伤的金疮药!
“殿下拿这东西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一瞬间沉入了谷底,冷冽的如同携裹了深冬的冰雪寒霜,戳的人生疼。
更可怕的是他的眼神,看着池初已经充满了戒备,手也已经放在了腰间——那里正缠着一柄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