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斯:“?”
“塔齐欧有跟你说他去哪儿了吗?”
他问,“剑桥?还是沃里克郡?”
“没有,不知道。”
“我得回去找他,谢谢你的被子和食物。”
莫里斯想站起来,可试了几次都不行。
他的脚冻得几乎失去知觉。
安提努斯看不下去了。
“你这样是没办法见人的,老兄。还不如在这儿休养几天,衣服我可以帮你搞定,下礼拜我要去法国,一起吗?”
他坐到莫里斯身边,“我们去枫丹白露,那里是现任法兰西国王的出生地。然后……”
“停。”
莫里斯摇摇头,“你说的有道理,我现在出去只会被当成变态抓起来。如果你可以帮我搞定衣服,谢谢。到时我会给予你应得的报酬,仅此而已。”
※
-地下酒窖-
塔齐欧坐在靠椅上,眼睛蒙着布条,手脚被粗麻绳牢牢捆绑。天快亮时,他回到沃里克郡,前脚刚迈进莫里斯房间,后脚就被士兵捕获。
……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只觉得肚子异常饥饿,嘴巴干燥无比;身体想休眠,而思想无时无刻不在敲警钟——睡着就醒不来了。
莫里斯正在等他。当然,还有新认识的人类安提努斯。说到安提努斯,塔齐欧不觉想起那晚和他的一段对话——
“你是这儿的原住民吗?”
“不。我是难民,从妓院逃出来的落魄户。”
“妓院——是什么?”
“你是在跟我装傻吗?……和男人打洞的地方。”
“打、洞?”
“就是在一张床上睡觉。你,你俩——没打过洞?”
原来睡觉还有另一种说法。
“我和莫里斯?我想想,打过。”
“我猜也是。跟我说说,他那方面怎么样?”
“哪方面?”
“床上功夫。”
床上功夫?
是指——睡觉的状态吗?
“……不、不太行。”
应该可以这么说,莫里斯最近总是失眠,还爱抢他被子。
这时,塔齐欧感到一束光闯进视线。
“莫里斯,是你吗?”
他稍加迟疑后问。
回答是踹向腹部的一脚。
他连同靠椅摔倒在地,头磕到酒桶,不住地抽痛。塔齐欧想这大概就是脑震荡。
“你不是莫里斯。”
他嘀咕道。
塔齐欧细细聆听来者的呼吸与心跳,在捕捉到那一股独特的气味后开口:“你是——戴温·伯伊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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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晚上,塔齐欧知道。因为刚才有人进来通知戴温·伯伊德,该吃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