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一如既往轻嘲的语气。
周辛背对着他,没动弹:“是,都是我做的,我就是这全世界上最恶毒的女人。”
“这么说,你满意了吗?”
她回过身,没什么表情的看向他。
傅晏舟看她的眼神依旧是那样晦暗不明。
曾经,她最喜欢他这双眼。
现在自然也最厌恶。
后来,他带着温馨走了。
周辛杵在原地,只觉得小腹上那道疤有点发烫,火辣辣的。
大概是这未全散去的硝烟味道熏得人眼疼,她轻仰起头缓了会儿,消去眼眶干涩的不适,才上楼去到傅母身边去安抚情绪,“傅姨,没事的。”
傅母疲惫沉默了很久,伸手摸了摸周辛柔软的发丝:“委屈你了。”
周辛摇头,“不委屈。”
“傻孩子。”
傅母看她的眼底满是心疼,轻轻叹了口气,“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其实这一切她都可以忍受得住的,他的突然离开,他的冷漠相对,一切的重担压在她身上,她都能扛。可就这一个眼神,这么一个轻轻的眼神,让她有点撑不住了。
周辛原本想说什么的,但话到嘴边,喉咙硬是像塞了团棉花。
隔了半晌,她低垂下头,轻声喃喃。
“谁知道呢。”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后来傅晏舟果然为了温馨放弃整个傅氏,没再来傅氏一次。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儿,他好像真的为了温馨动真格,要和傅家敌对。
整个傅氏全都落在周辛身上,各方面的压力顷刻袭来,累到病垮也依旧要在酒桌上和别人碰杯,高烧四十度,靠冰酒降温,阎王爷来了都得说她命硬。
到最后,实在喝不下,借着补妆的由头去卫生间吐。
等吐完出来后,周辛走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瓶矿泉水。
也就看到了多天未见的温馨。
她看起来很着急,小跑到周辛身边拽着她的袖子央求起来:“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晏舟哥吧!算我求您!”
周辛有点面无表情,“抱歉,我在工作。”
主要是傅姨告诫过她,不允许私下救济傅晏舟,否则要急的。
温馨声音却带着哭腔:“可他都要死了!他都要死了你也不在乎吗?你好歹看在他是你老板的份上,救救他好不好!他死了你也没好处。”
周辛看她满脸泪痕。
着实没想到傅晏舟会病的这么严重。
不过想想也是,连方便面都不知为何物的富家公子哥,住在一个几平米的地下室里,总要不习惯病一病的。
即使傅母不放心他,提前让周辛派人调查过傅晏舟的住处。
可当她真到了那地方,看到那墙壁上满是潮湿阴暗的霉斑,以及不到一腿就能迈完的小地方,还是有些意外。
这样的贵气公子,能忍受居住这种地方。
该有多爱?
傅晏舟就靠在那把椅子上,往日矜贵斯文的面容带着病气儿,他薄唇无色,轻咳着,听说已经烧糊涂了。
傅母只说让他吃个教训,却没让他死,作为“傅家最忠诚的一条狗”
,周辛带着责任上前踢了踢他的小腿肚。
“傅晏舟。”
他咳了几声,肩膀都跟着耸动,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才抬起眼看周辛,默默盯了一会儿,忽然上前抱住了她的腰,语气有点低,多少带着些和他不符的黏人气息,嗓音喑哑着,“为什么才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温馨神色微变,怔在原地。
周辛平静的扒开他的手,偏头冲温馨给出诊治结果。
“这不是烧糊涂了,这是烧脑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