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复念了一遍“荷香月色”
,微微笑着:“是很美的名字。”
落羽娓娓动人的嗓音给句子增添了轻灵柔情的意味,仿佛“月荷”
这名字诞生之初,的确饱含爱和美的祝愿。
但很遗憾。
月荷笑道:“应该不是。”
“可我看到月荷,就想到这篇散文,”
落羽瞄了几眼,想到什么,眼睛一亮,“那就是出自《爱莲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和月荷也很符合。”
【注2】
他目光灼灼,似乎断定她的名字含有这些美好的典故。
月荷便没再拂他的意:“或许是吧。”
她虽然没有问过林婧她名字的来由,但想也知道,林婧怎么可能把这种寓意给她呢。大概是随便找个听起来大差不差的名字,没想到和这些名篇误打误撞罢了。
“对了,我妈……”
提起林婧,月荷面上多了无奈,“我妈有时候比较偏执,你不用听她的。”
落羽面露疑问。
月荷:“就是这次的事,如果下次有类似的情况,你保全自己,不用管我。”
“不是林阿姨……”
“我知道,”
月荷无意对落羽解释其中的曲折,“我就是跟你说,当时的情况,你没义务来找我。对不起,让你受这么重的伤。”
得到落羽“没有很严重”
的回复。
“还有,”
月荷沉默片刻,组织语言,“还有,你需要心理医生吗?“
落羽眨眨眼:“为什么我需要心理医生?”
面前的人一脸纯然疑惑,竟轮到月荷哑声,她移开视线,轻咳一声:“我用拟态强迫你,总归有点惊骇吧。”
落羽保守传统的要命,不知道那两天得给他留下怎样的心理阴影。思及此,月荷不禁又对林婧产生责备的情绪。本来就只是她们两人的事,不该牵扯无辜的人进来。
闻言,落羽手指揪着被子,低眉顺眼不敢看月荷,支支吾吾,“是,是有一点呢。”
他咬咬唇,虽然难以启齿,仍努力安慰面前产生愧疚情绪的女人,“是有点疼,可当时你的状态也很不好呀,没有办法的事,不要紧的。而且我已经不疼了,很快就会恢复。”
月荷:“……”
她忍不住多瞧了落羽几眼,不知道他是真不懂她的意思,还是宽慰她。或也可归为,不知道他真傻还是假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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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落羽已经睡着,一张不大的床,他挨着床t边睡着,只占着不大的地方。
他又恢复了之前的好习惯,规规矩矩,睡相很好,不再贴着月荷,也不再搂着她了。
月荷有点失眠。
她看向窗外,外面黑洞洞一片,黑沉湿冷的夜色,她记忆中的凛冬因为身旁的热源,变得有些不一样。
她试探着伸手勾了勾落羽的腰,没想到他很顺从地贴了上来。落羽趴在她的肩头,呼吸浅而弱,在寒冷的冬夜中,卷起微不可察的淡薄暖流,自颈间上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