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湄四肢虚浮,“他最近总提到我婚事,治好我才能给江家带来回报,至于免受针灸,巴掌打了给颗糖,甜甜我,我才能心甘情愿为江家做事。”
同时舒湄清楚,一个亿真金白银砸下去,薄先生那边机会渺茫了。
室内一时寂静,愈发显出舒湄喘息无力又艰难。
白瑛沉默听了半晌,只觉江家空气中,风霜刀剑严相逼,四面楚歌,舒湄是囚徒困兽,而她只能生生看着,束手无策。
“你准备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
舒湄仰头靠着沙发背,凝望天花板,“我今天先探明薄先生来南省的时间,如果就是明天,只能在体检前,想办法见薄先生一面。”
再缥缈稀薄的希望,舒湄还是想争一争。
白瑛觉得即便能见面,机会也渺茫,只是眼下有希望,总比等死强。
她还要准备明天舒湄抽血作假事宜,没有多待。
下楼离开时,发现客厅已经其乐融融,江文菲面带甜蜜邀请沈父留下用饭。
沈黎川先一步应许。
迫不及待的样子,白瑛直呼刚才走眼。
而她走后,三楼走廊突兀出现一道影子,轻轻停在舒湄门口,敲了敲。
舒湄开门,仅仅一道门缝,影子跨出一步,强行挤进去。
门立即合上。
沈黎川颀长的身形抵着门,笔挺清俊,却悲沉愤怒,急促地喘息,眼睛直逼舒湄,像沸腾的岩浆,一瞬喷发。
“四年前,你不是自愿的,对不对?”
“是江淮深逼你的,你心里还有我,是不是?”
舒湄没想到来人会是他,措手不及骇在那。
“私奔那天,那个电话——”
“都过去了。”
舒湄抢断。
当年双方父母捉到沈黎川酒醉欺负江文菲,现场衣物撕碎一地,床上还有江文菲的处子血,他百口莫辩。
只有舒湄信他没碰江文菲,可两人前脚找证据,后脚江淮深就做主退了她的婚。
等舒湄千万百计,问松了酒店侍者的嘴,江沈两家已经重新定下沈黎川和江文菲的婚事。
沈黎川激烈反抗过,被江淮深联合沈家父母镇压,沈黎川没办法了,要带她私奔。
私奔那天恰逢台风登陆,狂风暴雨折断树木电线,满城没过小腿的积水,根本无法出行,沈黎川无奈推迟一天。
舒湄接完电话,在房间继续收拾行李。
江淮深一身寒气闯进来。
后来台风停了,舒湄赤身裸体,哆哆嗦嗦,濒临崩溃。
江淮深将她扣怀里,盯着她给沈黎川打电话,说她舍不得家人,吃不了苦,不愿跟沈黎川瞎胡闹了。
祝他跟江文菲,订婚快乐。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
舒湄垂下眼,平定情绪,“现在我对你,没有多余的想法。”
“是没有,还是不敢有?”
沈黎川俯首凝视她,“你怀了江淮深的孩子。”
他如此肯定。
舒湄头皮一瞬间炸开,坚决否认,“没有。”
“集安路芸柠茶餐厅,我在隔壁。”
于此同时,楼下。
“黎川呢?”
江文菲问。
“好像上楼了。”
身边佣人也拿不准,“我看见沈公子往楼梯方向去了。”
江文菲一惊,沈黎川来江家多次,疏淡客气得很,从来不会主动上楼。
她目光扫过二楼,静寂无人。
再往上,舒湄房门隐约露出一丝微光。
贱人,果然不安分。
她夺路奔上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