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淮南既然决定圈养她,甚至花一个亿请名医治她不孕,给她一个孩子。
那说明,她怀孕,他是欣然接受的。
以他的行事作风,有一分的怀疑,时意昨晚就医院抽血B超一条龙了。
他这么模棱两可,到底想干什么?
还是再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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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文菲被周秘书找回阮家,脸上不大高兴。
阮母抓着她手,促狭,“真如你哥哥说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还没嫁出去,就收不回来了。”
阮文菲随她上楼,更不高兴,“哥哥那次是为了时意出气,我也没看错,那只奶昔白铂金包就是哥哥送给她的。”
阮母心中一梗,恨恨道,“不管是不是,现在都结束了,她识趣自己离开,我与你父亲看在过去情分上放她一马。”
阮文菲到现在都想不通,“可是哥哥那么聪明缜密,她到底是用什么手段勾引上的,下药了?还是趁哥哥醉酒——”
提到醉酒,她猛然顿悟,“妈妈您记不记的,四年前我刚回到家里那会儿,哥哥是喝酒的,而且酒量不错,好几次酩酊大醉被人送回来,后来忽然就戒了。肯定是时意嫉恨哥哥帮我得到黎川,她故意用同样的手段报复哥哥。哥哥吸取教训才不喝了。”
阮母脚步微顿,竟有几分严肃,“菲菲,你哥哥眼下正议亲事,过去的事,不要再提。”
阮文菲知道背德这事传出去的厉害,却又为阮母罕见的冷脸伤心。
低头呐呐,推开二楼茶室门。
阮父正在煮养生茶,金银花味道浓郁,直蹿入肺腑,阮文菲只觉整个人都在苦汁子里滚一圈,当下退后避开,说什么都要阮父开窗散风,把茶倒了再进去。
阮父笑呵呵照办,阮母袒护他,稍有微词,“金银花性寒,味甘,清热解毒、疏散风热,你父亲心事重重解解火,你该体谅的。”
阮父摆手,“看见你们娘俩,我什么心事都解了。念慈,这次我真的需要你。”
阮母立刻就急了,阮父是她的先锋官,是镇疆大将,他都抵不住,敌情要兵临城下了。
“什么事?你倒是说明白。”
阮父示意阮文菲,阮文菲一动不动,两眼清亮,“父亲什么事?跟我有关系吗?”
阮父喉间一堵。
阮母替他解释,“你父亲让你把门关上,反锁。”
阮文菲哦一声,乖乖起身去了。
阮父舒口气,握住阮母的手,“念慈,我告诉你之后,你千万要稳住。淮南是咱们俩的孩子,如果他有孩子了——”
阮母不是蠢货,她性子激,平常冲动,此时却沉定稳重,若不是手上力道紧的碎骨,阮父几乎以为她和阮文菲一样没听懂。
“时意?”
“这么快,严青黛——”
阮文菲表情凝固住。
阮母在阮父颔首后,心中长久以来,那座不敢落地的空中楼阁,在继落地后,彻底坍塌了。
“多久了?”
她浑身如火焚,瞋目切齿,“是不是之前翡翠公馆那段时间?”
阮父摇头,“上次体检后,时意有位同事,看见她去环城路的黑诊所做产检。”
阮文菲一激灵,忽然大声嚷,“我没冤枉她,体检那次我没冤枉她。”
阮父都被她喊懵了,“什么?”
阮文菲声线亢奋,拽阮母手臂,“妈妈,我那天在白家医院没看错,她就是抚肚子了。面带期望,根本不是她羡慕,是她知道怀孕了高兴的。”
阮母皱眉,与阮父面面相觑。
他拉下阮文菲撕扯阮母的手,“之前时意体检,抽血正常,还做了B超。”
阮文菲不以为意轻讽,“这有什么,白瑛跟她是闺蜜,在白家医院帮她在验血单上做手脚,不要太容易。还有那个B超医生,虽然是妈妈特意请的,可我早就感觉不对了,谁检查挪探头跟挪炸弹似得,再仔细也不是这个仔细法。”
阮父忽然起身,轻步走到门口,豁然打开门。
门外,倾身偷听的佣人措手不及,站立不稳,扑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