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唐见春,唐栀再度叹气。
然而相较于唐肃得知儿子取向后的暴跳如雷,唐栀只是有点惋惜:“他和那个孩子有点太难了。”
唐栀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在外留学:“那时候,国外形式也不好,很多人都是教徒,现在好很多了。”
唐栀年轻时候也有过关于爱情的很好的邂逅,前两年,她的初恋情人知道自己生病,还飞来探病,只是,时间流逝太快,人这一生只有很短时间可以用来罗曼蒂克。
“有喜欢的人了啊……”
她捧着儿子的脸颊叹息,怜惜又不舍:“怎么不争取?试试呢?”
她有时候会忍不住幻想自己的儿子任性叛逆是什么样的,活泼一点,像簕不安那样。
“还记得吗?小安十几岁的时候打了耳洞,我回荻城带你们吃饭,他一直藏着耳洞,不好意思给我看。”
唐栀揉着簕崈的耳朵,逐渐没有精力了,说话也断断续续。
“有时候,我会想,要是你像他那样,也蛮好的……会出很多错,但是没关系……小崈,人生本来就是会出很多错的。”
会有意外,会有失望,也会有遗憾,可也会有惊喜,总有一些不知道答案的事情,尝试了才有意思。
簕崈沉默。
——他的人生不可以出错,尤其这件事。
扶着母亲躺回去,帮她佩戴好呼吸机,簕崈推开门出去。
本欲直接穿过那道幻觉,但是莫名停下了。
他垂眼,对着虚无说:“你怎么还不走?”
很可怕,以往在自己看穿之后只会沉默消失的幻觉皱紧了眉心,不屑和恼火的神态活灵活现:“你管我走不走?我来看唐阿姨,也碍着你了?”
很糟糕的情况出现了,眼前的人是真的。
【作者有话说】
安:两次!他让我滚!
虫:两次,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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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测还有一两章撕破脸,虫马上就能抱着巨型阿贝贝睡香香了()
有点想你
簕崈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不清楚他会不会从这些话里听出端倪,他冷着脸抬头扫过去,李由尽职尽责地守在走廊尽头。
簕不安并没有表现出异常,越过簕崈的身体进门,无视门口的人坐下,三言两语逗笑了唐栀。
病房隔音可能不错,也许簕不安没听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簕崈心底有一道邪恶的声音,期盼簕不安听到了。
甚至期盼他多想,多多地想。
不等簕不安看完母亲,簕崈徒自离开,什么都没说,但是李由后背窜起一股凉意。
病房中传来簕不安轻快的声音,李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新年很快结束了,越过新年,唐栀撑过又一个春天,然后在暮春,花落的时候去了天堂。
骨灰运回了荻城,簕不安回荻城参加葬礼,鞠躬的时候感觉眼睛有点痒,闭了下眼,眼泪成串地落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