簕不安挠了挠头:“唐阿姨,小虫哥哥呢?”
唐栀眼睛很红,还有点肿,像是哭过很久。
她已经在尽力忍耐,可是不知哪里惹了簕世成不快,他说簕崈养在母亲身边会变得怯懦没有血性,唐肃就把簕崈带去国外培养了。
她揉着额头,拍了拍簕不安,说:“他出远门了。”
簕不安愣了好半天,讷讷问:“多远?”
“很远。”
唐栀擦了擦眼角:“但是会回来的。”
一年回来四次,一次只待一星期。
很失望地回到小虫山,簕不安有点后悔,因为算起来,那天遇见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自己居然骂了簕崈,还对他说那种过分的话。
可是,既然要去很远的地方,簕崈为什么不跟自己道别呢?
胃口总是很好的簕不安晚上没什么胃口,阿花很惊讶,端着火腿烧笋在他眼前晃,“真的不吃吗?”
换做以前,簕不安早就受不了馋虫的勾引大快朵颐,但是这天,他闷闷不乐地问阿花:“国外有多远啊?”
阿花:“啊?”
簕不安自从来到荻山就没出去过,但是阿花休息的时候经常出去,在他的认知里,阿花去的地方已经足够远了。
阿花的回答很简短:“你每天看的那些绿眼睛黄毛就是外国人,他们住的地方就是国外。”
簕不安愣住了。
原来簕崈背着自己去看卷发大美人了。
他跳起来抹眼泪,就着火腿烧笋吃了一大碗饭,说:“我也要去看绿眼睛美人!”
之后小节气的聚餐,簕不安依然没见到簕崈,他每次都问唐栀小虫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唐栀越来越憔悴,每次都笑一笑,说快了。
簕不安觉得她很难过,他不明白,这么漂亮的美人怎么会难过,电影里的美人每个都潇洒肆意,自由洒脱。
直到中秋,簕崈才再一次出现在家族聚餐。
他坐在簕世成的身边,远离唐栀,唐栀红着眼,像夏末无精打采的漂亮花朵。
簕不安跟在比自己小一个月的簕小六身后,围过去打招呼,他一直没叫过簕世成爸爸,目中无他地直奔簕崈,但是太久没见面,簕崈好像更加生人勿进,冷峻的小脸紧绷着,对谁都很严肃。簕不安怯怯喊了一声“小虫哥哥。”
不是怯场,只是心虚。
簕崈会不会记得自己之前骂过他?
回应自己的是跟其他人一样的视若无睹,簕崈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尊冰冷漂亮的琉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