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焰转过身一瞬不瞬地盯着觉枫,眼中泛起一丝寒意。
“明焰,我并非来怪罪于你,只是来找你商量对策。署州饥民已然到了昊都京畿,这并非小事。”
明焰冷哼一声:“署州之事后续乃盛镜尘一手操办,他将赈灾的款项挪去给棋州造堤坝,哥哥若要怪罪就找他去好了……”
觉枫颇感震惊,难以置信这番言论竟出自明焰之口。他原以为镜尘离世,明焰即便与他关系不睦,至少会悲痛哀悼,未曾想竟是如此冷漠无情。
他容不得有人攀咬污蔑镜尘,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不信?陆怀仁、柴长驰,你皆可去问……看我说得是真是假?”
明焰眸中起了怒意。
觉枫嘴唇颤巍巍地抖了抖,转念之间,他不信镜尘会为了修筑堤坝不顾百姓死活,即便是真,他也定有后招或者自己的道理。可眼下,能解署州燃眉之急的是明焰,他不想再和明焰争论过往的是非,只想将眼下难关渡过去。
“罢了,罢了,是是非非,我不想过问,只是眼下,你将粮食批下去,好不好,明焰……”
他声音已然放软了,眼中透露出哀求。
盛明焰将一切看在眼里,唇角竖起,不着头脑地说了句:“称呼我为哥哥似乎太过疏远,我还是称呼你的名字吧,觉枫。”
未待他回应,已自行决定,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亲昵。
觉枫顿时感到一侧身体麻木,犹如魂魄被撕裂一般,可他忍住了,没有开口。
盛明焰眼中闪烁晶莹,他这些时日不知有多懊悔两次都没能真的成事,如今自己大权在握,没了盛镜尘,无人能阻拦,他栖身贴近,手向觉枫腰际衣带伸去,期待得嗫嚅:“你会答应我……对吗……”
陌生触碰让肌肤如淬了药,觉枫打了个激灵,推开明焰手臂,怒道:“盛明焰,这是你奕国的百姓、盛氏的江山。你现在在这个位置上便应当……”
他被气得语无伦次。
“是吗……”
盛明焰好整以暇地摆弄着自己的衣带,“既然叫盛氏的江山,便由本王做主,有何不对……”
“……”
觉枫被他话震慑得哑口无言,他以为明焰争权夺利必然对江山社稷分外上心,他本有这资格谋取江山,形势如此,他大权在握,也算合理。
“觉枫,你现在是鳏夫,若有人敢非议半句,我就割了他的舌头……”
他眼眸晦暗了几分,转而换副柔弱面孔:“觉枫,你就当施舍几分给我好不好,你心肠最软……你知道我……”
明焰眼中如一汪江洋,几乎要满溢而出。
觉枫被他钳制,使不出力气,也不想多言,额角青筋嘣嘣直跳:“我半分给不得你……”
“为什么……凭什么……你们当初也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明焰退后了两步,坠在了椅上。
他不甘如此,站起身紧走几步抱住了觉枫臂膀,“他已经死了,你想要的只有我可以给你。这脸你是喜欢的,不是吗?就算你觊觎这奕国的江山,我也毫不犹豫,双手奉上,盛镜尘他做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