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轻轻环住了她。
“梁湛。”
她的声音闷闷的:“你没有错,我理解你。”
比任何人都理解。
本该是破冰的话,他心里却升起不好的预感。
只听魏灵继续说:“我只是委屈而已。”
无论父亲,陈知树,亦或梁湛,他们都为了自己的前途和权力,或多或少地隐瞒她,隐瞒那些她毫不关心,却能把亲密关系拉出巨大鸿沟的真相,而这些真相意味着,她从来没有被坚定地,毫不犹豫地选择。
她是被放弃的人。
和自己的妈妈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她可以选择不变得歇斯底里。
“委屈会让人发疯。我不想发疯。”
她轻轻地用额头点了点梁湛的肩膀,那里洇开了一个小小的水印。
“你把调回云安吧。”
一周后。源水过境线线改造项目部,何宏带着一身热气冲进梁湛的办公室,一把甩下了验收报告,抬起桌上的凉掉的茶,咚咚咚,不顾形象的豪饮。
“入秋了怎么这么热!”
他骂了句脏话:“喏,该签字的签字,该盖章的盖章。速速了手续。等竣工了好带老婆出去潇洒几天。”
梁湛仔细看报告,不置可否。
“哦,差点忘了,你没老婆。”
何宏毫不留情地嘲笑。
黄金单身汉兼越省最土富二代又名土木界草莽英雄梁湛梁副总,在带着女朋友见家长当晚喜提分手,这个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云安分公司火速传播,并呈现以点带面,自下而上,自上而下,辐射开来。
不得不说,梁湛今年真是踩了狗屎。
没有运。
先是被通报,然后又被冠上了喜新厌旧的帽子。
好事者翻出他在京南与百川下任掌门章越宁的爱恨情仇,津津乐道乐道之余,对如此优质却至今单身的大好青年有了初步且不客观的判断。
——梁家的门不是那么好进的。
连他父母的背景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传闻愈演愈烈。
何宏耳闻时,事情已经变成,魏灵携礼拜访梁氏掌门人,家门未进就被再三为难。一怒之下愤而离去。
他目瞪口呆,求证当事人,却只听见梁湛不咸不淡回应。
“假的,没分手,好着呢。”
正说着,顺丰快递的小哥就在门口探头探脑:“请问梁先生在吗?这里有您的包裹,需要亲自签收。”
梁湛原本镇静的脸,拆了包裹以后变得精彩纷呈。
何宏拿起一瞅,顶好的老坑玻璃种手镯,不由地惊叹:“卧槽,你还有这么好的东西呢?”
仔细看却觉得不对。
“这不是魏灵戴那支吗?怎么还给你了……”
“请您亲自签收。”
快递小哥尽职尽责道。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梁副总此刻表情变幻莫测,刷刷刷签收以后把笔扔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