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
王芹芹摆着手不以为意,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正是知道,才留在店里,莲仙为了保证橱窗的美观,只安装了防盗拉闸门,在橱窗的位置都没有安装防盗拉闸窗,店里有个人,晚上亮盏灯,还能有个警告的作用。人被生活逼疯了什么都能做得出来,隔壁那条街有家小吃店,就是有大玻璃窗,晚上才被砸了,第二天再去看,什么值钱的都没了,莲仙让她重新活过来,是她的命,她即使夜里回家,心里也放不下。
“白姐,我不放心,你可给她盯紧点,别让她胡来了。”
水非仙不放心,再跟白秀云交代一遍。算了,实在不行丑就丑,还是找人尽快把这拉闸窗补上。
“哎,老板放心,有我呢。你快忙你的。”
白秀云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女儿在想什么。只是她也想守护女儿想要守护的一切,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会挡在前面。
水非仙无奈摇摇头,只得赶紧低头算账,其实她的心里很清楚,上个月的账并不乐观,不想平添母女二人的焦虑。水非仙自己找个角落去安静算账。上个月,除去高歌例行送去的衣服,只有陈玲一人来找水非仙订过高定。四舍五入等于高定业务没开张。水非仙将账整个算下来,心里凉了一截,怎么会这样……问题竟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峻。
上个月莲仙的盈利,竟然只有四千。虽说从前自己摆摊的时候一个月就能赚到八千,但那时毕竟是高定占掉大头,成衣只占小头,现在就成衣盈利情况单独来讲,和摆摊时期相比,到底是有所增长,但那毕竟是吃过这样大阵仗开业仪式的,那么等开业仪式的红利过去之后呢?岂不是要等死?
之前水非仙装修店面加房租,已经花去自己的全部积蓄。现在店里一个月的布料成本在一千左右,还要付母女二人的工资,以及家里的生活成本和店里的运营成本,这么算下来,水非仙根本撑不到下下个月,或者说这个月和下个月的成本一刨掉,自己手头仅剩三百块,这个月的营收状况根本说不好。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按理来说,即使经济不景气,成衣部分不至于惨成这样?
这时,店里传来一对母女的吵架声吸引到水非仙的注意,她站在隔壁打算听听到底发生什么,白秀云在外接待了。店里此刻的客流量不少,王芹芹为避开人流已经上楼去,店里大多数客人现在都是喜欢地看一看,试穿却不买。那母女那么一闹,引得店内的人都在围观。
“我不管嘛!我就想有这么一件衣服!你们往家里买了那么多东西,跟逃难一样再囤,给我买一件好衣服怎么了?”
那女孩一跺脚,看上去气愤不已。
“乖乖听话,这要放在去年我肯定给你买。今年不行,你看现在,满街都是找不上工作的人,爸妈单位也难?谁敢乱花钱?你要是去隔壁那条街那家买十块钱一件的,我肯定给你买,这个太贵了。家里没闲钱,总要防个万一的。”
那女人既不喜女儿大庭广众如此下面子,又怕女儿不懂事再继续闹,她边骂着女儿边硬拉着她往外走。
听到这母女的对话,原本在店里开心逛着的顾客,神情都有那么一丝不自然,逛好看的店似乎不再那么有趣,与此同时,店门口坐下两个乞丐,刺痛了店内顾客的眼睛。短短几分钟过去,原本熙熙攘攘的门店,变得安静到水非仙和白秀云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听到楼下如此诡异的安静,王芹芹走下楼来。正是该来客人的时候,店内却空空如也,王芹芹怎么会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她叹口气,跟水非仙提议道:“实在不行,老板,我们的工资减半吧,原本就太多了。等先撑过去再说。”
水非仙摇摇头:“现在的问题是开源不是节流,而且哪有人做生意节流往大动脉上截的?”
白秀云心疼地抚摸着那些衣服,不解道:“小水老板设计的这些衣服这样好看,每天来看的人那样多,怎么就没人买呢?可怜的小水老板,怎么这样倒霉?偏偏咱们莲仙开业在这个时候。”
水非仙反过来安慰白秀云道:“哪有什么好的时机跟不好的时机一说,那都是弱者的借口,乱世都能出枭雄不是?这会儿要难,就是大家都难,绝不难我一个。大家都难的时候我成功了,那我就是领头羊。有的时候难出头,还真不是说大环境不好,恰恰相反,是大环境太好了,谁都有那个成功的可能性,人人都来跟你争,那才是真的难被世人看到。还有,再说最后一次,别叫我老板,不爱听,咱们可是患难与共的合伙人,知道吗?”
“所以水姐姐这是有办法了?”
王芹芹眼睛一亮,她就知道,水姐姐最厉害了!
“大概有个思路,你们看虽然现在情况不好,可还有很多东西大家在抢。这些东西要不然是生活的必需品,要不然是入手后可以在一段时间内保值,拿去卖给别人不亏损太多有的甚至还能小赚一笔的东西。在原地分析大环境起不到任何作用,我的家人们。大环境我们改变不了,但我们能改变自己,就将莲仙的产品变为能保值甚至转手能小赚一笔的商品,不就好了。”
水非仙勾起一抹微笑。
白秀云皱着眉听着水非仙的话,小水说得很有道理,但实际操作起来,这得多难?
赌徒
正在三人说话间,有人进入店内。
“水姐姐,我来了……”
来人是陈玲,奇怪的是对方看上去说起话来十分不自然。
“怎么这个点过来了,玲玲?”
水非仙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