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珠胜不说话抱着仙女棒,在听见前方的爆竹声和看见天空的烟花,心情不由自主变好,耳朵上的饰品闪闪发光,但耳前碎发时不时被吹到覆盖在上面,麦穗的光芒也因此骤减。
董扬佑双手叉腰站在她后面,两人之间就只隔着一根手指的距离,“光看不放?”
“你放我看,烟花这东西有点危险,你去点火。”
孙珠胜笑道,她喜欢烟花爆竹,对燃放出来的声音不觉得吵,会期待每一个烟花在空中绽放的样子,但让她真的去点还是需要一定的勇气。
三岁的时候,孙珠胜和爷爷在家门口点小的爆竹,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自己按着打火机就过去,结果爆竹和她擦肩而过,吓得她直接坐在地上嗷嗷大哭,之后就再也不敢碰打火机,到现在都非常地抗拒。
董扬佑蹲在地上仰头看她,“胆子小还要碰这东西,傻不拉几。”
不屑的嘲笑让孙珠胜双臂背在后面,“就你胆子大,一点蚊虫就能把你吓到。”
孙珠胜还是今天早上知道董扬佑竟然怕虫子,而且是那种蠕动的,黏糊的,所以故意找小虫子逗他,表面上紧张,可吞咽口水的动作,被她看清楚,“胆小鬼。”
董扬佑扯着她耳朵上方往上拎,“故意吓人算什么本事?你没有害怕的?”
“还真没有,我都可以徒手抓蛇,你信吗?”
孙珠胜真挚的眼神让董扬佑胆战心惊,不由得相信,瞳孔地震说:“女孩子家家少碰这些。”
心里是觉得女孩子碰这些危险,不想孙珠胜误解,“怎么了?瞧不起我呀?我以前小的时候还去过麦田抓老鼠呢,这些都不算什么。”
孙珠胜一直胆子大,就没有她不敢碰的,以前抓东西她都是最积极的一位。
董扬佑摸着她冰凉的耳朵,“耳钉戴上去疼不疼?”
“还行,比之前戴得要好很多,不疼不痒。”
孙珠胜转着耳钉,不觉得两人现在接触有问题,也没有发现亲密到自己耳红心跳。
董扬佑绕到她右侧,旁边小屁孩的烟花已经冉冉升上空,“还不放,留着明天带去学校?”
孙珠胜推开他站在一大箱烟花前,不用打火机,可她会用火柴,尤其是在农村长大的她,打火柴可以说是非常熟练,家里大锅灶烧东西,很多时候都是她负责,虽然脸颊会黑黢黢,但火很旺。
用力摩擦后火苗出现,靠近白色小线条,在接触后立马转头小跑,没几秒停住脚步回头望过去,嗖的一声,半空中就已经出美丽的花样,在往四周扩散,五颜六色映入眼中,像极了人生中每一天。
孙珠胜坐在台阶上,每每这个时候才能感受到烟火气和热闹,因为是农村,年轻人都喜欢往外面走,留下的是老人和孩子,日复一日,所有的事物都会循环发生。
“你买这么多放到猴年马月都用不了。”
孙珠胜玩笑道,一大把在手中,火柴触碰到其中一个,周围接壤的烟花瞬间被点燃,火光四射闪到她眼睛。
董扬佑对她这贪心的方法习惯了,别的小朋友都是一个个点燃,只有她大把在手里。
董扬佑知晓她的喜好,所以一大半都是细捆的烟花棒,也因为便宜才会买许多。
“给你一半,我抓不住。”
孙珠胜分出去,抓着他手腕把手掌心打开,然后分出三分之二在他手里,手指和指缝的接触让董扬佑缩手,“你躲什么?我又不是老虎。”
孙珠胜傻傻的问题让董扬佑无法回答,抓住细铁棍沉默许久,“你手太冷。”
孙珠胜两侧嘴角一同向下撇,不高兴说:“你也没提醒我外面这么冷,你自己手套帽子都是,我什么都没有。”
这会错误都放在他身上,董扬佑揪着她后脖颈的短发笑问:“是谁求着我想要看烟花的?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你这是。”
“并不是,我是懂得感恩的人。”
孙珠胜自卖自夸,说完自己都没忍住笑出了声,双手放在口袋里说:“我这不是求着,是说,一下子你就答应了。”
孙珠胜抬头看着董扬佑,眼睛因为他垂头的瞬间而呆愣,少年带着蛊的笑和眉眼处那不屑一顾的模样,很容易令人看痴呆。
董扬佑扯着嘴角见她这副花痴样,手掌心按着她头顶嘲笑道:“看什么?知道我好看。”
在孙珠胜的印象中,很多都喜欢白皮肤的男孩子,因为白净,坐在那里好像一朵花不容人亵渎,可董扬佑不同,他就像黑色的玫瑰,第一眼不觉得有哪里出挑,可仔细看会发现自身的独特气质招惹人,也容易让人联想到高不可攀。
“美的你,长这么黑。”
孙珠胜故作嫌弃道,其实并不是黑,在学校那么多男生中,董扬佑真的算很白,而且如果不是去年他跟着奶奶去外面卖黄瓜,可能会比她还要白。
孙珠胜转着耳钉小声问:“你明天有事吗?言言想让我陪她出去吃饭。”
元旦放假两天,这一天是待在家里,还有一天孙珠胜咬死牙都不愿意去见李言他男朋友那一堆人,招架不住没有借口,所以寻求眼前人的帮助。
董扬佑低声问:“在哪里?”
“商场二楼的甜品店,你和我一起去?不想和别的男生接触。”
孙珠胜说的是实话,她对李言男朋友没有什么好印象,加上外面那群打架的人,经常找隔壁班凑热闹,学校对面的马路上就能看到,大冬天穿着单薄的衣服蹲在路口,手里拿着烟,脚边是空酒瓶,第一印象就不好,更不要说去接触。
董扬佑手指互相摩擦,看出她不想去,劝道:“和李言说白了不想,她不会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