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无声,吹皱一池春水。
钟行简面庞慢慢拢起寒霜,昨夜的猜测被证实,他心头一阵胸闷气短。
半刻,无人说话,只剩脚底哭嘤嘤的声响。
“既然世子爷还没想好怎么罚,我有事先走了。”
江若汐缓缓福身,方才眼底若有似无的冷厉之气瞬时无踪,在抬眸时,眉眼间仍是那样的温和,
刚才的那句话,那个漠然的眼神都好似风沙般,似吹过,却无痕。
她特意避开二人,拂拂衣袖,一点没碰到分毫,像他们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碰到会脏了她的身。
今日钟行简第一日到吏部任职,急着到官署,他转身就走,袍边就这么被拽住,
“表哥,我,表嫂实在不想我们住在府上,请表哥现在送我们走。”
钟行简抽出袍边,眼中的温柔一扫而空,垂眸下来时,脸随即冷漠下来,浑身散发着一种渗人的气息,“父亲已经交代了。既然来了你们就安心住下。”
他是站在她这边的。
“可是表嫂刚才……”
“若汐为人和善有礼,刚才说的只是气话。”
刚要抬步,又想起什么,脚步顿住,“你只要安分守己,没人会赶你走。以后没什么事不要去静尘院。”
“是。”
叶婉清仍窝在地上,就这样仰着头眼巴巴看向钟行简,似一个软乎乎的流浪小猫,正等着主人垂怜,
“只是表哥,我的脚腕好像扭伤了。你可以可以……”
当然不行。
“许立,送表姑娘回住处。”
钟行简头也没回,跨步离开。
叶婉清的话僵在半空中。
许立也不会去碰叶婉清,立在一旁询问,“表姑娘稍候,我找婆子来抬你回去。”
“不用了。”
叶婉清站起身,拍拍裙衫上的尘土,轻蔑地扫了眼许立,
“我自己回去。”
她的步态稳健,哪里像扭伤的样子。
钟行简对江若汐是有情的,叶婉清眸里渗出阴毒之色,江若汐真是好手段,分明听说好几次将夫君拒之门外,却能让他对她如此情深。
爱而不得吗?
小伎俩!
一连两日,江若汐买下近百亩的良田,田契和剩下的金饼全部送去江府。
她又绕道酒楼,装潢接近尾声,绣坊院外正贴着告示,招募人手,一切都井然有条。
没什么可操持的,告别林晴舒,江若汐想起馨姐儿吵着要吃螃蟹,这个季节,正好是六月黄,新蟹上市,贵得很,幸而她今日还余下不少钱,全都买了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