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贺全林还是魏国公府上的客卿,后来魏国公为了减轻陛下疑虑,遣散了府中谋士,他无处可去才投入钟羊门下,之后来到这知安府建起第一个暗探联络点。
魏凉对他说的话半信半疑,是否有此事尚未可知,如今李书意下落不明,放走贺刚的话,贺全林要是交不出李书意,那再抓到他可就难了,而且他对贺全林毫无印象,也并没有听父亲提起过。
“贺老先生说的这事,本世子当时尚且还没出生,至于此事真假也难以确定,所以,也兑现不了,而令郎为都察院卖命,本也不关我的事,只是上次他差点砍伤本世子,这”
魏凉一副很难抉择的表情,眼下是他占据有利地位,何必受别人威胁,魏凉现在只想看到李书意,这么久,也不知道李书意怎么样了。
贺刚一愣,自己砍伤他?什么时候?确实自己要除掉他没错,可还没定好计划,八字还没一撇,自己何时砍伤的他?难道是他想起东彭祖和卢兴,那两人干的?也不太可能,当时平公公说的是他二人必须听自己调遣,没有他的命令,他们怎么敢擅自动手。
贺刚和贺全林还在怀疑,忽然间喊声四起,从周围跳下三十多个人,个个身穿黑衣,戴黑帽,脸上捂得严严实实,把本就不宽阔的巷子,挤得更加拥挤。
那三十多人跳下之后,从中间让出一条路,只见一个太监被缓缓从巷子外抬了进来。
那太监在椅子上坐定,他一身红衣,头戴红冠,娇笑着看着剑拔弩张的几人。
“还愣着做什么,上啊。”
众人听令,正想上前,只见贺刚大声叫道:“平公公救我,公公,我在这!”
平公公眼都没抬,说道:“魏世子当真是出了名的人,在哪都能见到您。”
魏凉:“敢问公公是哪位?”
这时平公公才抬起头,眼神直直地看着魏凉:“宫里不起眼的小人物罢了,承蒙香大人抬举,现下在都察院当差。”
接着他又说道:“世子抓着我的人干什么。”
“你的人?”
“没错,贺刚一直在杂家手下办事,做事虽说毛躁了些,但也算得上忠心,他若哪里得罪了世子,杂家回去,定给他点记性,好叫世子消气。”
他话固然是恭敬,态度却根本不把魏凉放在眼里。
贺刚脸色也不像刚才那般苍白,他嘴唇微微颤抖,对平公公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魏凉冷笑道:“那也得让他先把我的人放了。”
“哦?有这种事?贺刚,你抓了世子的什么人?还不赶紧交给世子。”
贺刚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好歹,他抓谁?谁也没抓奈何他现在也不能说,如果说出来,平公公怎么会顾及他的性命。
他嗫喏道:“没有没抓什么人”
平公公听到此话,立马直了腰,看着贺刚,难道是他抓住了李书意?那一切自然就好说。
面对平公公的目光,贺刚却一点底气都没有,他眼神闪躲,低下头不与他对视。
平公公:“世子也听见了,他没抓世子的人,敢问那个人是男是女?年龄多少,杂家也帮世子在这寻找一番。”
寻找?只怕今日要出这巷子都是难事,魏凉怎会相信他的话。
“不劳烦公公了,不过贺刚,我必须带走。”
平公公摇摇头:“你不能带走。”
“我要是非带走不可呢。”
平公公突然笑起来,森然道:“那世子就别怪杂家自己动手了。”
“你敢!”
“世子大可一试。”
平公公身后的人,齐刷刷地拔剑在手,把魏凉三人围起来。
他们要走平公公这些人根本拦不住,可还有个贺刚,带着他肯定不方便,如果放了他,那李书意的下落更难找到。
贺全林看见局势有变,趁众人不注意,偷偷在巷子隐去,从后门回了地窖。
李书意在下面等得心急如焚,她知道上面发生了大事,但贺全林又不让她出去,一看贺全林回来了,她急忙问道:“贺叔,怎么回事?是万生吗?”
贺全林叹口气,说道:“魏世子来了,看来也是找你的,贺刚被他们抓住了。”
他声音有些颤,许是走得太急的缘故。
“我得出去。”
李书意没想到魏凉会来找她,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定是万生找不到自己,去求了魏凉。
贺全林下了梯子,扭头看她:“你出去干什么?现在外面马上就打起来了。”
李书意:“我不出去,魏世子也不会放了贺刚。”
她觉得贺全林有所隐瞒,如果是贺刚和魏凉几人动起手来,贺刚那点拳脚功夫李书意是知道的,哪能是魏凉三人的对手,贺全林能这么放心的回地窖来,此事定有蹊跷
贺全林一愣神,坐到凳子上,“这是他的命,从一开始我就告诫过他,都察院的人都是一群阉狗,冷血无情,叫他不要给他们卖命,那时候他说我迂腐,说皇城司都已经没了,他一没家世背景,而没才学文章,如何入得官场?”
听了贺全林这么说,李书意这才知道,他们父子俩还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贺全林说得没错,自己现在出去没有什么用,只会给魏凉他们添麻烦。
贺全林看出了她的忧虑,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了柳晨上去帮忙。”
原来那个白衣人叫柳晨,李书意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他武功高强,想来加上魏凉,徐英还有万生,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李书意还是觉得有些放心不下,这贺全林一直不让自己出去,也不知道是什么用意,他起初说得那些,李书意并不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