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雨过后,碧空如洗。
华婉宁一觉醒来竟已天光大明。
她昨夜睡得极好,今日起来只觉得浑身清爽,这几日劳作的疲惫一扫而光她梳洗妥当后便欢快地走出卧房。
可院子里混乱不堪的景象却令她瞬间傻眼。
原来昨晚不是在做梦啊!
院子西北角上本来种着一株茂密的垂叶柳,口径足有碗口大小,此时竟拦腰断裂开来,巨大的树冠不偏不倚砸在柴房上头,屋脊尽毁,碎瓦破木散落一地十分惨烈。
呀!
华婉宁愣了愣,才猛然想到桑青野呢?
他这几日都睡在柴房里头,如今柴房塌了,他人呢?
初
“阿宁,你睡醒了?”
桑婆婆端着稻米粥从厨房走出来。
“柴房怎么塌了?”
她回忆起昨晚听到的动静,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婆婆,桑,六郎他没事吧?”
桑婆婆摇了摇头,满面愁容:“六郎昨晚睡在柴房里头,险些被垮下来的木头砸中,多亏山神庇佑,只是擦破些皮肉。”
想起昨晚的天灾她仍心有余悸。
华婉宁没想到自己安睡一夜,外头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环顾四周全始终不见他的身影。
“那他人去哪了?”
“他一夜未阖眼,天一亮就带着豆芽他们几个去巡河了。”
桑婆婆忧心忡忡地望着外头:“咱们这里河道纵横,雨水多了,恐泛水灾。”
二人在堂屋内落座,华婉宁小口小口喝着米粥,安静地听桑婆婆说。
“阿宁啊!”
自打知道了她的名字后,婆婆总是这样亲热而温柔地唤她。
华婉宁看婆婆一脸忐忑的望着自己似乎有话要说。
“婆婆,您说。”
“你与六郎毕竟是夫妻,无论有什么龌龊,都不好叫外人看了笑话去。”
她眨眨眼,不解地望着婆婆。
“如今柴房塌了,一时半会儿确实修不好。”
桑婆婆望着阿宁秀美的脸蛋,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出来:“入了夜,你还是让六郎回屋睡吧。”
“咳!”
粘稠的米粒霎时呛住了她的气管。
华婉宁一阵猛咳,直到眼角含水,两颊泛红才缓过劲来。
“婆婆····”
她想说,他们两个是假夫妻,做做样子而已的,自然不能睡在一间屋子里。
婆婆似乎理解错了,她以为阿宁不喜六郎,所以拒绝与他同房:
“六郎是个好孩子,他绝对不会辜负你的。”
“婆婆,我和他······”
“婆婆,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