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日他回了京,和楚青若分别后回到府中。
想起之前平安镇那段日子和回京一路上的相处,6亦清一直记挂着她。也不知道她回到家以后过的怎么样了,她那坏心眼儿的后娘有没有为难她。
又想起一路上他们一起看风景,谈诗论画,着棋对弈,那一路愉快美好的记忆,心中对她的思念越的强烈。
当晚6亦清进宫回禀微服私访所查到的金阳王的罪证。
来到御书房的门口,太监唱到:“十一皇子6亦清求见圣上!”
皇帝端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身材高大,五十来岁长得与6亦清非常的像,身材微微福,一张保养得当的脸上,长着一对睿智而精明的眼睛,一派帝王的威严。
皇帝听到太监的唱喏,说了声“宣!”
在外听宣的6亦清连忙撩起前摆跨了进去,“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皇帝见到自己最心爱的儿子回来了,威严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作为父亲的骄傲和慈爱。“起来吧,这趟微服私访收获如何啊?”
“谢过父皇。”
6亦清站了起来,“儿臣这次微服出巡收获良多。”
“哦?是吗?那说给朕说说,你都收获了什么?”
皇帝神清气闲端起了书案上的茶盏,吹了吹上面浮着的茶沫喝了一口,心情颇为愉悦的问他。
“回父皇,这次儿臣微服私访,到了金阳王所管辖的地方,儿臣见到的是和他的奏折里所说的截然相反的景象。
儿臣记得金阳王前几年曾上奏说他的辖区内地贫物缺,气候又常年的不稳定,隔差五便是一场劳民伤财的天灾。所以请奏朝廷拨粮拨款,以解当地百姓之困。”
“嗯,朕记得是有那么回事,当时朕不是下旨给他拨了五十万石粮食和二十万两银子做为赈灾款吗?怎么?这其中有问题?”
皇帝把茶盏重新放回到书案上,神色开始凝重起来。
“是的,父皇。儿臣这次微服到了金阳王所辖之地,所到之处,皆是资源丰富,良田肥沃,商户繁荣,一片富足之相。
到了清水县,儿臣以师爷的身份明察暗访。走访当地不少的百姓,又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6亦清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御书房里,显得每一字每一句都那么的沉重。
“还有?还有什么你就一并说了吧。”
昏暗的灯光下,皇帝的脸色有些青,在忽明忽暗的烛光辉映下,有些阴晴不定。
“是。在儿臣的探访下,儿臣得知,金阳郡下虽然物产丰富,土地肥沃,商贸繁荣,可是百姓们却依旧过着入不敷出的日子。”
“这是为何?”
皇帝的语气中已有隐隐的杀气。
“赋税繁重,苛捐杂税名目众多。卖粮食的有粮食税,卖布的有纺织税,抬轿子的要收脚力税,几乎各行各业都有一种名目可以收税。
最荒唐的就是连接生稳婆,和生孩子的孕妇都要收一个产子税。
其次,当地的官员从上到下,贪污受贿,舞弊徇私,中饱私囊者不在少数。如有告状的,若无银子孝敬,上了公堂,不问原告被告先打上十棍杀威棒,再来慢慢诉说冤情。
一场官司不分对错,谁给的银子多便判谁是苦主。百姓们是有冤难伸,有苦难言。”
“啪”
皇帝怒不可遏,一抬手把书案上的茶盏重重的扔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御书房里伺候着的太监宫女齐齐跪倒在地瑟瑟抖,6亦清也一掀下摆跪倒在地。“父皇息怒。儿臣还有一事禀报。”
皇帝缓了缓情绪:“刚才朕和十一皇子的谈话,谁若是传了出去,朕诛他的九族!”
见众人都大声说奴才遵旨,才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等众人战战兢兢的推出了御书房后,皇帝才恨恨的说道:“看来金阳王有意谋反之说也并非空穴来风了。你接着说。”
“父皇,这次儿臣出巡还遇到了一件奇事,险事。”
“哦,你倒给朕说说怎么奇,怎么个险法?”
皇帝平复了心情后,伸手想端茶盏喝口水,却现茶盏已经被自己砸了,懊恼的放下了手。
6亦清见状,扬声:“德顺,重新给万岁爷沏一杯茶来,”
想了想,“给我也来一杯。”
成功的把皇帝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