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商量点小事。”
王东尼还是满脸笑,当着文禾的面就问:“这都快三个月了,你当上司的不打算帮人家一把?”
周鸣初直接走回办公室。
王东尼跟在后面:“人家千求万求来你手底下,你真就放养,不管人家死活?”
“那你的意思,我应该请她进来坐我办公室,我手把手教?”
王东尼这个脸皮,含沙射影对他作用不大,反而笑眯眯地看向文禾:“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你太凶,怕吓到人家。”
周鸣初没理他:“说正事。”
“关心新人,怎么不是正事了?”
王东尼看着周鸣初,这种人常年跟他妈冷藏室的冰一样,很难不让人怀疑是隐藏比较深的反社会人格。
周鸣初说:“看不出来你这么上心,连我部门的新人也记得关照。”
“别人还真不一定,但文禾在前台那么久,早就认识的,我跟她还算有点交情,关照两句应该的。”
王东尼看起来遗憾且意味深长:“本来还想让她去我那边,哪里知道人家一心想到你手下,看来论魅力还是周总强,哄得了客户,收得了人才。”
周鸣初没兴趣听这些口水话,拉开抽屉找车钥匙:“不着急就下次再说。”
“别走啊,等你半天。”
王东尼笑着把门推上:“你说要设区域督导的事我想过了,有一定道理,但太突然太强硬也不好,就怕代理商抱团。”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分区域推进,比如先从长三角开始?”
王东尼两手插兜,站在他后面。
周鸣初看了看他双耳茶壶一样的站姿,车钥匙扔台面,从烟盒抖出两支烟:“新加坡天气怎么样?”
“热,和广州差不多。”
王东尼接过烟往他跟前一坐,提起这趟出差很不以为意,屁大点地方规矩还多得很:“说是国际化都市,但要技术没技术,要资金缺资金,商业模式也落后……”
他侃侃而谈,周鸣初没有要打断的意思,过会王东尼话锋一转:“当然,那边做贸易还是很有优势,你说呢?”
周鸣初咬着烟看他,想当个神秘的有见地的臭脚文人,肚子里还缺点儿墨水。
他转身推了推窗问:“你找我是为了欧洲的标?”
王东尼也没否认,手臂搭在椅背问:“欧洲的标我们合作一把?”
“可以。”
答应这么痛快,王东尼反而犹豫了。
有句话叫闷声狗能咬死人,斗这么久在他手里没少吃亏,王东尼警惕地问:“你有条件?”
当然有,周鸣初说:“七成的标,交给一部的代理来投。”
谁他妈没个国外代理啊,王东尼气笑了:“凭什么?”
既然合作,五五才该是默契,而且面对对家,他们本该在同一战壕。
周鸣初弹了一下烟,看见文禾正举着手机在打电话,还一边飞快在纸上记着什么,转开眼,又见王东尼被窗外的风吹得打了个冷颤,像一只瘟鸡。
一个蠢得挂像的对手,只知道在身边找消遣,周鸣初掐掉烟说:“境外单你做不过我。”
这种语气更像心不在焉的挑衅,王东尼冷笑:“我做不过你还挤不掉你?”
“那你可以开始准备标书。”
妈的,这世界疯了。
王东尼肝火大动,咬着后槽牙却还要保持云淡风轻:“行,你狂,你牛逼,那你自己去跟对家打,反正Q1指标我已经稳了。”
游刃有余到怒气冲冲,情绪化的人最好激。
王东尼大步离开,外面的人都投来目光,周鸣初车钥匙在掌心打转,看到文禾把电脑塞进包里,接着提包离开,急匆匆的。
文禾要去高铁站。
有位上了年纪的女大夫看她在走廊总是一等一上午,觉得年轻人不容易,就说粤北有间医学院在采购教学仪器,把微信推给她,介绍她过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