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秦肇回来,黎叔和他说起早上的事情:“早上萧家的儿子来过,说是来为昨天的事情道歉的,我没让他进门,并且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打扰。”
秦肇听着点了点头,面色不变,语气有些冷淡:“以后都不用搭理。”
黎叔点头,接过秦肇的外套。
“睡了没?”
秦肇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指了指不远处的客房。
“还没,刚刚出来喝了点水。”
秦肇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半,“啧,这么晚了还不睡,现在的小孩可真是。”
秦肇走到客房门口敲门。
没一会儿,纪观澜穿着睡衣来开门。
秦肇站在门口,把手里的文件袋递过去:“离婚证,以后你和沈琮就没关系了。”
纪观澜愣愣地接过文件袋,盯着看了许久,还是秦肇问了一句“不拿出来看看吗”
,才慢半拍地抽出了一个红色的小本。
和结婚证一样,他本人没到场,东西直接经由他人转交到他的手上。
权力面前,程序都是泡沫。
可手里的红本子,却明晃晃地告诉纪观澜,过去的大半年时间不是假的。
他被迫结了个婚,现在又离婚了。
大半年光景,他连大学都还没上,已经是个二婚人士了。
纪观澜捏紧了手里的红本子,良久,对秦肇轻声道:“谢谢。”
秦肇不在意道:“不客气。”
看着那低垂的脑袋顶和才到他肩膀处的瘦小身板,秦肇又道:“让黎叔给你热点牛奶,晚上早点睡,你这个年纪还有得长,早睡早起争取再长高点。”
纪观澜:“……”
阴雨连绵一整周,秦肇说话算话,第六天早晨,雨一停他便来敲门了。
纪观澜开门的瞬间见门外是他,还愣了愣,难得这个工作狂这个点还没出门工作。
秦肇在门外对他招手:“走吧,小狐貍,送你回家。”
疗养院
空气中的水汽很重,雾蒙蒙的,可见度不高。
车子从市区出发,远离闹市区,越走越偏,窗外的景色越来越空旷。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开上盘山马路,进入了一片林区,最终停在了一座疗养院门口。
气派的大门外并没有这处建筑的信息,之所以知道这是一家疗养院,是因为纪观澜曾在网上看见过相关的消息。
据称是榕城最有权势的封家现任家主为上一任家主建造的,同时也是榕城最顶尖的疗养院之一。
门卫放行后,司机没有往宽敞的主路上走,而是选择了另一条更为偏僻的方向行驶。
参天的大树矗立在道路两旁,像站立着两排高大肃穆的卫兵。
林中浓雾不散,周遭的环境看上去有些昏暗。
又经过一处检查后,车子沿着盘旋的马路一直开进了疗养院更深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