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下班时,何花接到了周永生的电话。
“晚上有个局,需要你帮忙来应对一下。”
电话对面的声音异常的严肃。
“好的,还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何花的内心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上次让你收的那两件玉器带上,再带上一箱茅台,下午请个假早点去老地方,饭菜做的精致一点,人不多三四个。”
周永生一口气安排一堆事。
“好的。”
“哦,对了,收拾一下自己,不要太素。”
“好的。”
挂了电话,何花有点想不通,周永生从来不带她去参加什么宴会,今天宴请的到底是什么人呀,让堂堂的南平市市委书记如临大敌。
不过,她还是有点小兴奋,带着自己见重要的客人,这还是第一次。那这是不是对自己身份的一种肯定,他会怎么介绍自己呢?是红颜知己?还是朋友?还是亲戚?……想到这里,她的脸不由地泛起了绯红。
中午她回家将保险柜中的那两件玉器小心地取出来。那是前些日子,周永生和她专程去黄河沿岸的一个村子里收回来的。
当时去的还有另外一个人,等周永生和何花到时候,一个中年油腻男早早就等在了村口,旁边停着一辆新款的丰田霸道,后来听周永生说他是独自开车从省城过来的,称呼他为老杨。
“来了?”
男人简短地问了一句,就当是打招呼了。
“来了!”
周永生点点头。
“走吧?”
男人向村里指指问道。
“走!”
两人简单打了招呼后,三人就一前一后向村里走去。
村子里的居民住的多是窑洞带有院落,下一家的房顶是上一家的庭院,还有两进、三进的窑洞四合院落,层层叠置错落,很是讲究。
一路上,两人在前面不断地窃窃私语,何花感觉他们很熟,周永生也没有向何花介绍此人,这个人也不问周永生身边的女人是谁。
走到村里最高的一处院落,中年男子停住了,指了指里面就先走进去了,周永生和何花也随即跟着进去。
这是并排五间窑洞的院子,左右各带一个“偏厦子”
(东西的偏房),门边还堆放了各式农具。院子的正中间是一个大大的石碾子,东西侧墙边整整齐齐码放着硬木柴禾,院子里外收拾得干净利落。
窑洞的窗框是实木带着花纹,和普通农户的不同,有种低调的讲究。精雕细琢的屋檐翘角似乎在诉说着主人昔日的繁华。
仔细看窑洞的左手还有个门洞,上去后又是一个五间窑洞的院落。
三人走进正中间的窑洞,里面的一把藤椅上躺着一位八十多岁的老爷子,头白。
一见到家里来客人,老爷子缓慢地从藤椅上坐起来,掀掉盖在身上薄被,操着一口浓浓的陕北口音招呼着来人坐下。他摸摸索索从外三层里三层的兜里掏出一把古老的长长的钥匙,向里层走去。
钥匙的形状很古怪,何花从来没有见过长这种造型的钥匙。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堂屋的陈设很简单,高的案几和八仙桌搭配的长条板凳一尘不染,桌上放着铁壳子的暖水瓶、搪瓷缸,也有些年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