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她生理期,虽然是假的,可昨晚温淮安亲自验过。他眼毒,心毒,精明,不信她解释,却不会怀疑自己。
“生理期?”
温文菲狐疑。
“不信?”
以眠冷笑,随即示意卫生间,“我可以脱下来给你看啊。”
温文菲也算了解以眠,话到这份上,以眠百分百证据确凿,十拿九稳,但她刚才抚摸小腹的神情,实在难忘。
而温文菲又有身实例,孕早期一直有轻微血迹,类似于生理初期或末期的出血量。
思及此处,她脑海倏地划过一道电光,仿佛破案般,一手拽温淮安袖子,一手指以眠。
“哥哥,她不是生理期,她就是怀孕,跟我一样早期见血,所以她偷偷请假来医院,她想保胎。”
温淮安视线陡然锐利起来,仿佛一把雪亮的手术刀,直插以眠心底,解剖出她的秘密。
以眠迎着他的目光,一时间措手不及。
她以为搬出生理期,这关板上钉钉地过了,压根儿没想到温文菲的怀相不稳,就是早期见血。
偏偏昨晚她拿吃冰这个理由,应付的温淮安,只怕他本就怀疑她是故意不想与他亲密。
这下子,温文菲逻辑自洽,再接上昨晚,只怕温淮安三分疑心也到七八分了。
“她没怀孕。”
电梯处突兀立了一个人,面孔清润温朗,身材颀长,芝兰玉树的贵公子。
“除了昨天堵车,我半年内没有再面对面跟她说一个字,倘若各位不信,可以查我行踪。”
温文菲整个人温柔下来,“你怎么来了?”
沈黎川缓缓走过来,上下打量她,“母亲告诉我,你身体不舒服,现在还好吗?”
温淮安面色却更寒。
早晨温母并没有通知沈家,就算他带温文菲进医院,被人凑巧看到告诉沈母,沈黎川来得也太快了。
他越过沈黎川,看向电梯。
医院繁忙,时时有人要上下楼,电梯受程序影响,一般都是顶层底层之间往返循环,一旦上行,就会一直上行到顶楼。
屏显上数字攀升,确实单趟上行,说明沈黎川是从楼下上来,不是从楼上。
他一直不发话,温文菲却清楚他绝对不会放过以眠,随即放心雀跃地挽上沈黎川手臂,“宝宝没有大碍,就是被以眠气到了。”
“她气你什么?医生还在吗?”
沈黎川带她往诊室走,“我问问注意事项,以后好照顾你。”
诊室门重新合上,挑刺的人走了,以眠却更窒息。
医院白昼一样的灯光,快要照不清温淮安一张脸,眉骨眼窝被阴影填满,骇人至极。
“我真的是生理期。”
强烈心虚导致以眠浑身在抖,越来越明显。“我是来找白瑛的,不是怀孕。”
温淮安抬步逼近她。
白瑛知道以眠到极限了,张开手臂拦住他。
“都说温家家风好,我今天算是见识了,好一个尊卑霸道。以眠的确不是亲生,可温千金又打又骂,温大公子审问逼迫,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她身上泼,有理强行污蔑没理,合着你们那她当奴隶撒气呢。”
温淮安目光阴鸷,扫她一眼,不容抗拒拽出以眠。
以眠抵挡不了他巨力,直向他怀里跌,她几乎痉挛,“白瑛——”
“温大公子,旁人怕你,我可不怕。”
白瑛死死拽住她另一只手,“以眠从未对不起温家,你们没资格如此苛待她。”
她想到什么,表情也阴沉,“还是她当年未婚夫被你设计,送上温文菲床榻,现在做贼心虚,知道偷来的,始终是偷来的,不安稳,就把气全撒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