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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1页)

盛鉄怡拿了两个杯子,一瓶红酒跟着到了阳台。池乔更吃惊了,“哪儿来的?”

“来之前买的。”

“干嘛想到要喝酒了?你不是从不喝酒的么?”

“想喝就喝了呗,还有什么为什么?”

盛鉄怡给池乔倒了大半杯,举了举杯子,“庆祝一下,我也好歹也算是有产者了。”

“得,干杯。”

池乔正愁闷的慌,二话不说就喝了一大口。

盛鉄怡的目光盯着斜对面的那栋楼,跟灵魂出窍了似的。

“你干嘛呢?”

“你说他会不会看到我?”

池乔顺着盛鉄怡的目光看过去,黑压压一栋楼,星星点点的透出几户人家的光,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谁?”

盛鉄怡没有说话,可表情已经透露一切。池乔回过味来之后就震惊地站起来了,手指着对面那栋楼,“佟阵住那儿?”

其实也不算是疑问句,她这下彻底明白了。见过痴情的也没过盛鉄怡这么犯轴的。

“我说你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怎么了?你们都闹到什么地步了?你怎么还不死心?”

“死心?我也想死心啊,但是一旦死了心,活着更没意思了。”

盛鉄怡目光定定着看着对面,那语气那表情看得池乔倒抽一口凉气。

“这天下男的都死绝了吗?犯得早你死盯着他不放?”

盛鉄怡转过头看着她,那表情就是一副“其他男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又不是佟阵。”

池乔盯着盛鉄怡那模样,跟挨了一闷棍一样,憋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现在杀了那贱男人的心都有。

“他跟我说结婚的时候是真的,我相信他是真的。”

然后盛鉄怡再也没说话了。

池乔一口闷干了杯子里的酒。怎么天下就有这么傻的女人呢?

“你就这样每天看着?看着就完了?他就会回头来找你了?跟你结婚了?”

因为怒气还在,所以口气不免恶劣。

盛鉄怡倒是很平静,“池乔你没真正的爱过,你不知道。”

池乔嘴巴张得快跟鸭蛋那么大,一个一辈子才谈过一次恋爱的女的对着一离婚妇女说她不懂爱情?

盛鉄怡知道池乔在吃惊些什么,“如果你真的足够爱鲜长安,你怎么会跟他离婚?”

接着,她也没搭理池乔的反驳,自顾自地说下去,“感情的事情总是旁观者清,我知道你现在怎么想我的,无非就认为我已经傻得不可救药了,可是你呢?你跟鲜长安结婚五年都不知道真正的爱情是什么样的,我觉得你才是真的不可救药。”

好朋友是什么?就是那个勇敢往你心尖尖上插刀的那个人。池乔疼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你呀,看着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其实骨子里归根到底还是自私的。鲜长安是重要,但重要不过你的工作,你的尊严,还有你自己的那个世界。谁没有点傲气傲骨呢,但真的要摊到那个人了,这些都算不了什么。可是你从头到尾都很清醒,清醒得自私又自我,哪怕你稍微退一步,你们俩都不会走到今天。”

盛鉄怡向来不是一个喜欢对朋友的私生活指手画脚的人,今天能把话说到这份上,一方面或许是池乔对她这种死缠着不放的态度让她感觉受伤,另一方面或许这是她的心里话,平时轻易不说出口,但一旦说出来带给池乔的震动也不小。

池乔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又喝了一口酒,“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一个人。”

口气里难掩落寞,终究还是受伤了,不是什么人都能把忠言逆耳听得顺心的。

两个人一时无话,倒是很有默契地把那瓶酒喝完了。

“还喝吗?”

盛鉄怡问她。

“你呢?”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笑。

成年人就有这点好,熟悉规则,懂得退让。池乔明白盛鉄怡这番话没什么恶意,最终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池乔将心比心,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业数,她盛鉄怡喜欢这样折腾就只能让她这样去折腾,这年头谁还是谁的谁谁谁,再亲密的朋友关心也要有个底线。说到底,还是池乔对盛鉄怡那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感到受伤了。受伤了就要反击,这是本能。就如同池乔也会明白,虽说感情的事旁观者清,但还有个道理大家也都懂,那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如果她尊重这个朋友,就应该尊重她对待感情的态度,无论卑微也好,无论自私也好。如果横加指责,这跟在人伤口上撒盐没什么区别。尤其是像盛鉄怡和池乔这样的人,同样的骄傲,也同样的固执。否则两个人也不会成为朋友。

当天晚上,池乔打了电话给托尼,三个人又去了酒吧继续喝。一开始,气氛还有点闷闷的,喝到最后,盛鉄怡还是忍不住哭了,一边喝一边留眼泪,抱着池乔嘴里还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池乔瞬间就释然了。盛鉄怡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正是因为一清二楚,所以才不想最亲近的人撕下来早已经脆弱不堪的伪装。

有人彻夜未归,也有人彻夜未眠。凌晨六点,覃珏宇终于放弃一夜等候把车开离了池乔小区楼下。初夏的清晨,风还有些凉,但怎么也比不过他透凉的心。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其实每一天都有着各种各样的事情发生。比方说东区的项目进展顺利,正式进入营销招商阶段,池乔忙得脚不沾地,大会小会不断,出差不断,这样也好,忙起来了就不用胡思乱想,心里压的那团乱草也就没有机会见风就疯长。只是除了偶尔的不可避免的要跟覃珏宇碰面,但是好像双方都了默契似地,要不就是在人多的场合,就事论事,偶尔要一起出去谈个事情,不是池乔托辞叫娜娜去,就是覃珏宇托辞叫副总跟池乔一起去。在这种完全公事化的氛围里,池乔显然要比覃珏宇要老道得多,至少面上完全看不出来异样,有时候娜娜发春了跟她嘀咕着覃少如何了覃少又如何的时候,她都还能面不改色地谈笑两句。这在池乔那是多年功底,她高中的时候班上有一女的老看她不顺眼,她就能当对方是空气般的共同在一间教室里学习三年,更何况她跟鲜长安近年来冷战的时间和次数越来越多,这也是练就了她这一身“我视你如空气”

的功夫的基础,可是在覃珏宇看来,这一切都显得尤其可恨。有很多次,他拳头都握紧了,恨不得撕下她那淡定的伪装,他是头一次见识到原来女人翻了脸也可以做到如此面不改色古井无波的。于是越发衬得自己波涛汹涌的蠢劲,他懊恼,沮丧,心烦,意乱,化悲愤为动力,就成了公司里的一尊黑面神。覃婉宁听说了,只觉得欣慰,这孩子终于能担事了。娜娜见了,更心折了,怎么看怎么帅,以前单单觉得他高富帅,如今这高富帅背后有了点腹黑的酷劲,招招都是大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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