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变化逃不过刀鹊的眼睛,焦心的道了句,“殿下,夫人恐怕要吃亏。”
“是么?”
李挽冷眼抱胸,颇有一种与我何干之意。
果然,趁着陆蔓失神,蒙面人一把拽住陆蔓的广袖,拽得她不得不挺身后仰,一屁股跌坐地上;来不及眨眼,又是一道掌印拍上面门。
“嘶……”
,陆蔓从小到大都没打过架,心里顿时慌得不行。
不想,一双手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熟练的拔出腰间藏的匕首,没有丝毫迟疑的挥向对方。
蒙面人也没料到陆蔓会备有武器,显然吃了一惊。陆蔓趁机持刀搏击,逼得贼人退至墙角。
街上早就乱成一锅粥,游人四散奔走,留下空无一人的街道。
春风穿巷而来。便见盛装的新妇绣鞋踩起积雨、华服挽上刀花,头发丝飞扬在风里,每一根都金光灿灿。
刀鹊见夫人游刃有余,一颗悬着的心慢慢放下,却又渐渐生出疑惑,
“夫人瞧着,像是有身手。”
有身手都说浅了,这套行云流水的刀法,堪称身手奇佳,定是常年修习的结果。
只是,大梁尚文,但凡稍有资历的门户,都不会将子女送去学武,更何况陆府这建康城里最显赫的人家。
刀鹊悄悄看向王爷。
那隐于昏暗轿内的一双乌眸,就如鹰隼捉见雀鸟,一点点浮起了意味深长的笑意,“有意思。”
为恶恶来(二)
陆蔓激战正酣,并未留意到角落里,不知何时蹿出一位幼子。
说时迟那时快,蒙面人一把将幼子拽来,勒住颈项,要做人质。
街边店主吓得不轻,哭天抢地唤着幼子乳名,陆蔓不由轻蹙起眉头,
“放开孩子!”
她果断做下决断,试探着放下匕首,以示求和。
正是这躬身的剎那,蒙面人扔开幼子,箭步上前,持刀往陆蔓刺去。
陆蔓阻挡不及,迎面一掌拍在胸前,便听骨头咔嚓一声脆响,立时一道天崩地裂的疼痛涌来。陆蔓顿在原地,再难动一步。
一旁观战的刀鹊急得直跺脚,怒喝一声,迈步往前冲;却被李挽伸出长剑拦下。
“王爷……!”
可惜,他家王爷从来又固执又冷漠,一言不发微扬起下颌,目光不容违抗。
蒙面人全然就是个亡命之徒,根本未打算放过陆蔓,见陆蔓没有还手之力,寒光刀尖竟然径直刺向颈项。
陆蔓本能阖下双眼。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只听一道少年轻扬的声音,炸破沉寂街道,“住手!”
话音落下的同时,一阵青草香气钻入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