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燕尾服的假面男人,简短的说,随后嘶哑的音调消失,火焰灼烧在身上的轻微爆鸣声响起。
低低压抑的野兽般怒吼,在火墙另一侧此起彼伏。
“一边负责一半,很公平嘛。”
卫之琢嘴角泛起微笑,泣歌剑光大放,扫退了仍在无所畏惧攀爬的邪神信徒。楼身表面仍是黑压压一片,像松软面包上滋生的霉点,但飞赶来的信徒支援,已经看得到尽头。
再没有邪神信徒传送过来了。
压力骤降的许然和卫之琢,腰板微微挺直,体力一丝一丝消失的同时,邪神信徒也在成片减少,多毛的尸体如倒伏的树枝,堆积成小山,到后来,天台边缘满是滑腻的血液,沿着楼身滴到攀爬的信徒脸上去。
邪神信徒头目的面部表情,第一次变了颜色。
他残存的完整右手一挥,火墙这一侧,剩余几十名邪神信徒,无论是正在攀爬的一部分,还是刚刚赶来的最后一批,突然极有默契地停下。
它们默默收拢阵型,围在头目身边,鸦雀无声。
“是时候回归真神怀抱了。”
头目表情肃然,信徒目光呆滞,“展现你们对真神是否忠诚的时候到了。”
“我多嘴说一句啊。”
许然挑了块相对空旷的地方站着,以剑拄地,喘着粗气,声音有些虚弱。
他此时感觉很疲惫,料想卫之琢应该也是。
“不管这个人口中的真神是什么狗屁玩意,”
许然的声音传来,“如果你们找块镜子照照,看看你们现在是什么样子,说不定就不想信仰这个邪神了。”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他接着说道,“附近就有一个家具城。如果你们迷途知返,去动物园扮棕熊,怎么也能讨口饭吃。”
除了卫之琢轻轻笑了一下,头目和围在他身边的邪神信徒,神色木然,显然,它们并不认为这个玩笑很好笑。
这倒也不难理解。
毕竟,如果喜剧的内核是悲剧的话,身为这个劣质玩笑的优质内核,它们堪称悲剧中的悲剧。
谁能对着以自己为笑料的玩笑前仰后合呢?
“开始吧。”
头目把许然的话当成空气,淡淡地说道。
于是,在许然和卫之琢的注视下,除了邪神头目,围在他周围的所有邪神信徒,从内到外,像充满气的气球一样,轻松爆裂开,变成一团血雾。
几十团血雾在头目身旁聚集汇合,凝成流动的血色防护罩,遮住了头目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