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遇到青龙时,到这省城也有一年多了。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黄毛真就啥事儿也没做。不是不想做,而是没事儿做。初,在那五爱服装批市场上转悠,后来结识了白脸和胖子。
在她小姨家住上一段儿,呆得是五脊六兽。成天就那么干呆着也不行啊!这倒不是她那小姨和小姨夫有啥说道,只是总这么呆着终归不是个法子。
小姨说道:
“谢琪呀!这一段儿,我和你姨夫这能说上话的我们都跟他们打了招呼了。这你也知道,找活儿这个事儿可不是说找就能找着的,可总这么干呆着也不是个法子。反也是呆着,你没啥事儿就到那五爱市场去蹓跶蹓跶,那儿不是有都是小摊小贩儿嘛!说不定赶上他们谁家用人,你帮着干点儿啥还不行!总比就这么干呆在家里要强。”
黄毛的小姨家离五爱服装批市场不远。
黄毛听着是这么个理儿。那一段儿,黄毛已经就在那五爱服装批市场转了多少个来回了,好奇!好玩儿!热闹!那要是真就在那市场上找着个啥活儿干,那可是太好了!打那以后,黄毛不说是天天去那市场上转悠也差不多。可也不知为啥,真就没找着啥活儿。这个事儿说起来也属正常。五爱服装批市场上的那些商贩,大都是小规模经营,家族式的,在那市场上忙活着的,除了家里人,就是啥七大姑八大姨,啥五叔六舅,用的都是自家人,不相熟的人那也不用——不敢用啊!
等到在市场上认识了白脸和胖子,黄毛已经就在那市场上转悠了有半年了。
白脸因为有二哥照应,帮着跑个腿儿学个舌啥的,还算有点儿营生,待到那胖子真就跟黄毛没啥不同,啥事儿没有,就跟着那白脸在市场上混,这一趟那一趟。时间一长,黄毛是咋从乡下到了这省城,住在啥人家,为啥在这市场上转悠,统统告诉了白脸和胖子。
“啧!就是想找个活儿干,就是找不着!”
黄毛抱怨道。
白脸说道:
“哎呀!你倒是早说呀!不就这么点儿事儿嘛!包在我身上!你瞧好吧!”
“真的呀?”
“啧!咋?不相信坤哥是吧?”
在一块儿这也转悠多少天了,黄毛知道白脸有个二哥,但还真就从来没见过。
白脸带着黄毛去找二哥,当然还有胖子啦!
二哥看了看黄毛,唠了几句闲嗑,晌午的时候,二哥对白脸说道:
“坤子!你带你这俩朋友找个地儿吃点儿饭!”
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白脸。白脸接过钱去,把二哥拉到一边儿,悄声问道:
“哥!你这没啥活儿吗?那丫头想找个活儿干!”
二哥瞅了瞅白脸,说道:
“坤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这行里的活儿她能干么!”
白脸瞅了二哥一眼,不高兴了!
“她在你这行里干点儿啥不行!实在不行,让她帮着擦擦车不也行么!”
二哥放下手里拿着物件,瞅着白脸说道:
“我这儿也没有洗车这个事儿呀!那我还能专门找个擦车的吗?那么的吧!我看看谁家有啥活儿,我想着她点儿就是。不过,这个事儿可不能着急,得有机会,得碰!咋?是她让你跟我说的吗?”
“那倒不是!”
“那你揽这个事儿干啥!”
“她家是西边儿乡下的,现在住在她姨家,就想在咱这儿找个活儿干,这都来了半年了!”
二哥那是啥人!那可真就是讲究人,人缘儿好,认识的人也多,黄毛后来在五金建材商店干着的那个活儿就是二哥帮着找到的。
白脸带着黄毛去见二哥这个事儿这也过去有一阵子了,黄毛都把这个碴口儿给忘了。后来出了白脸和胖子黄毛一块儿去靓女小饭店吃饭,白脸和胖子寻衅滋事的事儿。黄毛觉得,我黄毛再不值钱,你们两个犊子一看到人家老板娘就起了兴,那还是人嘛!不就俩白眼狼嘛!遂不再搭理白脸和胖子,耍了单帮。过了也有那么好几个月的一天晚上,白脸竟然把电话打到了黄毛的小姨家。白脸在电话里说道:
“谢琪!我哥让你上他那行里去一趟!”
“我不去!”
“那你要是不去,你自个儿跟我哥说!我可不管!可别到时候说我没告诉你!”
“这两天我有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