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灯罩幽窗,吟蛩轻四甃,储秀宫小院子里映着月色。
桑云停今日不算太累,她推开两扇槛窗,月亮跃在眼前,今日十六,月满迫人,比往日大了许多,影子映在她眼里,亮晶晶的,遮住了她眼中的倦意。
一缕风迎面吹来,桑云停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还没睡?”
沈云谏不知从哪个方向翻进院中,吓了桑云停一跳。
才打了个喷嚏的功夫,沈云谏就堂而皇之入了室内。
“小心着凉,你这才好没多久。”
沈云谏抬手关了窗。
桑云停被一吓,忍不住往后撞退,腰直接磕在柜子上,她痛的嘶了声,捂着腰瞪他道:“你怎么来了?”
桑云停的语气颇为不满,一听就是不待见沈云谏的到来。
沈云谏上前将她虚揽在怀里,手附上她的腰:“怎么?磕疼了?”
说着他弯腰摸了摸。
桑云停拍开他的手道:“这大晚上的,你偷偷摸摸来做甚!万一被现了怎么办?”
想想怨钟褚黎的遭遇,她可受不起。
沈云谏一身严谨克己的银灰色圆领袍,游龙暗纹似在游走,整个人浑身散着威严禁地的气息。
他站直身子,眼眸微眯,眼尾的折痕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勾挑,“你还怕人看?”
他语气颇有些不满道:“腰都磕疼了,还这般嘴硬。”
说完他便扣住桑云停的手往室内去。
“你干嘛?”
桑云停察觉有些不对劲,沈云谏这么晚来,总不会白来逛荡一圈就走吧。
沈云谏拉她到床上,美其名曰帮她看看腰,还厚着脸皮道:“不脱如何看得见。”
气的桑云停想夸夸给他两个大嘴巴子。
储秀宫的床本就不大,加上沈云谏一来,就更显得逼仄。
伤没好到哪去,反倒引狼入室。
“有完没完……”
桑云停声音有些嘶哑,她恼怒的推拒。
沈云谏捧着她揉进怀里,吻住那张红艳艳的润唇,怎么都不够。
见不到还好,一旦见到,开了头,就难以戒掉。
长贵候在外面,浑身紧绷,一时风吹草动都紧张不已,生怕被现,这都做的什么孽!
怎么陛下见自个的女人,感觉有些偷偷摸摸的,不正经的很。
桑云停活像条被两面煎过的鱼,床有些小,沈云谏人高马大,一时躺不下两人。
她被沈云谏捞起缓了一会,桑云停支起身,望着一脸餍足的某人,皱眉道:“你什么时候走?”
“你要赶我?”
沈云谏不悦。
桑云停有些无奈道:“那你总不能住在我这,这床那么小,我难不成睡你身上?”
她忍不住嘟了嘟嘴,埋怨道:“你浑身这么硬,我睡得着吗?”
沈云谏一时哑口无言,只能怪储秀宫的床过小,“那你随朕去乾清宫?”
桑云停扯了扯嘴角:“累了,不去。”
说完她就推他道:“没事赶紧走,我困了。”
夜深露浓,桑云停死活不让沈云谏留下,沈云谏瞧她是真累,一时也没有再坚持,只好依着她,起身穿衣。
“你若是嫌床小,朕让长贵给你换一个。”
沈云谏皱着眉头,边系革带边道。
桑云停卷着被子,翻了个身:“我睡正好,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