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停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血已经干涸在他身上,血衣和皮肉相连,桑云停用剪刀耐着心,一点点给他分离下来。
不知道是因为他身上惨不忍睹的伤,还是他精壮的腰身,桑云停盯着他苍白的脸,莫名勾了勾唇角。
话说落在她手里也是够衰的。
他活不活的下来,全看命够不够硬了。
毕竟她又不是大夫。
只是……如此肃烨清艳的一个人,死了着实可惜。
桑云停简单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撒了止血药后缠上了纱布。
他最重的伤在腰腹,好似是被剑刺了一刀,其余伤口大大小小,应该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不醒。
牧老头在门口张望,一脸忧愁道:“也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
“醒不过来就拉倒喽。”
桑云停耸耸肩,一脸无所谓道。
她又不是大夫,而且就算有大夫,依照现在这个医疗水平,也是难说。
“唉——”
牧老头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果不其然,夜里那人起了高烧,整个脸弥漫上了一层薄红,显得原本苍白的人异常艳丽。
入夜,不知为何,桑云停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就是隔壁厢房床上那人殷红的脸和滚烫的呼吸。
她也说不明白心绪,可能是有那么一丝怜悯或是惋惜。
桑云停烦躁的坐起身。
突然,厢房那边似乎是门窗传来一声响动。
在寂静的夜里,好像是一声幻听。
出于担心,桑云停还是披上衣服打算去看看。
她心里推测着,难不成是人醒了?
“嘎吱”
一声门响,借着漠北冷华似霜的月光,那人依旧双目紧闭,安安稳稳的躺在床上。
桑云停安静的站在门口,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认命的去打了一盆冷水。
算她是心生怜悯吧。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去打水的这会儿功夫,隐匿在黑影里的顾七警惕的观察着她。
但凡她表现出一点对沈云谏不利的心思,下一秒就可能会去见太奶。
桑云停毫无察觉,用水泡了毛巾拧干后,放在了他的脑门上。
一晚上反反复复,就这么天亮了。
天边泛白时,他的烧好像略有所退。
不过这人命也是够硬。
接连晚上高烧,第三天夜里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