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哪里来的穷酸鬼叫花子,吃不起就滚一边去,别挡客。”
萧靖昭平静地看了眼小二,目光极其平淡,却让小二心中一阵心悸。
小二这才注意到萧靖昭身形高大,有点担心刚才的话惹急了萧靖昭,动手打人,下意识后退了两步,确定自己在酒楼的庇护范围内,等确定安全了,小二才现自己居然被萧靖昭的目光给吓到了,顿时有些恼怒。
“穷酸鬼,看什么看,吃不起就别过来,还想打人啊。”
小二说着,还喊了楼里的人出来保护自己。
“魏哥,走吧,有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伙计,这酒点感觉也没有多好,再说,我们这等于得罪了端菜的,万一给我们在饭菜里加点料,那谁吃得下。”
姜淮握住了萧靖昭的手,注意到朝这边来的客流,大声道。
这时候正是用饭的时候,一些人路过酒楼,正准备进来,看到楼内有人气势汹汹冲了出来,又听到姜淮的话,脑子一转就猜到姜淮说的加料是什么意思,顿时食欲全无。
在姜淮开口之前,谁能想到小二端菜会不会做这种事,这事不经想,没这个意识之前不会怀疑,而一旦产生了怀疑,就很难控制不去猜测。
尤其是来人看到小二一脸的凶相,犹豫片刻,脚步一转,走向了旁边的酒楼。
而一些常来的客人,看到小二的样子,也不敢说自己有没有在吃饭的时候让小二不快,这下也有点不太敢吃了。
眼看着几个常来的客人都被姜淮这句话给赶走了,小二脸上白,看着姜淮的眼光像是恨不得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只是现在紧要的任务是赶紧解释,不能让这些老客流失了。
姜淮也没想到他这句话效果这么好,看小二去那边和客人解释,拉着萧靖昭就离开。
“你要真想给我接风洗尘的话,我现在吃都还好,就是想洗浴,这边有浴堂吗?”
姜淮看向萧靖昭,他这一路上都没有洗过澡,开始是很嫌弃的,但是后面渐渐地也习惯了,也会稍微擦洗一下,但是不敢用水洗。
而等后面天冷了些,气味也不明显,可是姜淮还是有点嫌弃,只是之前都没有机会,与其花钱吃点,还不如洗澡洗头。
现在天气虽然冷了点,但是和姜淮记忆中冬天的冷还是差不少的,现在洗澡洗头都还来得及,只要做好一点保暖,也不至于着凉怎么样,但是再晚点,那就真的不能洗澡洗头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安远府有浴堂吗?
浴堂什么的,萧靖昭还真的没有多注意。
见萧靖昭愣住,姜淮就知道对方肯定没有注意,拉着他准备去找人问问,刚好旁边就是一家布庄,姜淮没有走进去,毕竟他身上脏脏的,进去指不定就弄脏了人家的店,只站在门外询问。
掌柜的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就看到一个容貌俊秀,满脸笑容的少年郎在问话,虽然少年郎身上的衣着有些脏乱差,但仪态极好,倒是让掌柜没有那么嫌弃。
听到姜淮在问浴堂,掌柜眼中了然,很快就告诉姜淮附近浴堂的地址,离这边并不远,走过一条街就到了。
姜淮连连道谢,就要和萧靖昭一起过去,萧靖昭却拉住了他。
“怎么?”
姜淮疑惑。
“你身上的衣服也该换一身了。”
萧靖昭低头看向姜淮身上。
姜淮跟着低头,囚服本来就不干净,这一路,风里来,雨里去的,时不时地还躺在地上睡觉,早就脏兮兮的,甚至因为过脏,都看不出是囚服的样子,这洗完澡要是穿这衣服,人刚干净又脏了。
“那买一身吧。”
姜淮纠结了下钱,还是决定买一身衣服。
毕竟衣服也算是刚需了,囚服就算之后清洗干净了,可以改一改,穿在里面,但是不太可能穿在外面,除非他想一直被人歧视,不然必须买一套正常的衣裳。
而且现在天冷了,不买新的厚衣服,这个冬天怕是要熬不过去。
不过进门前,姜淮还是问了句掌柜,他要买衣裳的话能进去吗?
掌柜的对姜淮倒是有些好感,加上对方是要买衣裳,虽然姜淮身上脏了点,但是多注意还是没什么问题,至于说灰尘,这安远府哪没有灰尘,掸掸就好。
“掌柜的,你这有厚一点的衣裳吗?最好冬日能穿。”
姜淮提出自己的需求。
掌柜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姜淮,注意到姜淮的衣服,他的眼睛相当利,刚才离得远还没有看出来,可现在却是看出了姜淮穿的囚服。
穿囚服的人都穷,这是安远府人的共识,但是这种共识现在也有例外,那就是最近到安远府能出来的囚犯绝对不穷,因为对方都有钱给自己出赎身钱。
虽然明面上叫赎牢役,但是安远府其他人都直接说这是赎身钱,还是一年一次赎身的钱。
能出得起这个钱,对方绝对算不上穷。
掌柜脸上的笑容都热情了不少,这流放的人刚来,一身衣服哪里够,这不得多置办几身,只要招呼好了,这就是个大主顾啊。
掌柜的也不嫌弃姜淮身上脏了,赶紧招呼姜淮坐下,并去里屋将缝制好的衣裳取了出来。
“小公子,你看看,这内里是丝绵的,外面缝了羊羔皮,极为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