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祁晏州默默听着,一直都没开口。
入夜后,外头的雨仍淅淅沥沥下着,天越发冷了。
祁子欣不放心弟弟睡地板,打算抱小欧阳去隔壁屋。
“天太冷了,我们和香妹挤一屋去。以后呀,你们小两口睡这边。”
正在灯下的时优微窘,低声:“姐……”
祁子欣头也不回去了隔壁。
时优只好作罢。
祁晏州洗漱完回来,仍没发现异常,从她的书架上取了一本书,坐在一旁随意翻看着。
时优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没啊。”
祁晏州敷衍答。
时优将钢笔搁下,眸光幽幽盯着他看。
祁晏州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很快弃械投降。
“居委会的人说这边的街道不用我扫,上头安排我去扫……纺织厂门前的大路。”
什么?!!
纺织厂的大路!
时优顿时火冒三丈!
一听就知道又是姓朱的搞的鬼!
难怪他一直情绪不高!
听说蔡英子后来改了口供,将所有事情都揽在自个身上,坚持整件事都是她自己干的,跟朱贵才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她宣称自己爱慕祁晏州,记恨他不愿娶自己,所以怀恨在心故意诬蔑他。
至于逼嫁叶云川,也是故意弄出来迷惑其他人的,并不是真相。
明眼人一看就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幸好叶云川出院后,一直在找人打压朱贵才,给好友报仇的同时,也想给自己出口气。
听说姓朱的被上级领导训斥警告一番,被处分降了职。
上级暂时派遣另一位新厂长下来替他的职。朱贵才敢怒不敢言,只好乖乖配合,重新当回他的副厂长。
尽管如此,死猪不怕开水烫,仍想偷偷用龌蹉手段来恶心人!
“别告诉姐。”
祁晏州开口打断她的思绪,桀骜的眉眼露出一抹释然和不屑。
“不就是想让厂里的工人看我现在沦落到扫大街的落魄样吗?怕什么!我又不偷又不抢!我祁晏州既然敢扫,就不怕别人笑话!”
时优微微一笑,点点头。
“……是这个理。”
灯光下,男子俊美无暇的五官立体分明。
他压低嗓音,叮嘱:“姐的情绪不能受刺激。她本是忙得脚跟不着地的人,突然闲下来,心里头肯定憋得慌。今天她说想去翻译外文……我心里头怪矛盾的。”
时优低问:“舍不得姐受累,又舍不得她憋得难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