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没有注意到异常,刘品这几年话一直很少,现在想来,刘品拿到照片的时候,似乎沉默得过于久了,手里夹着的烟都已经掉下长长一段灰。
“难道徐荷塘和我师父的死有关。”
鸣寒说:“刘品知道些什么,或者见过徐荷塘,但他不愿意说,他当时也没有想明白。”
陈争说:“这可能是唯一的解释了,不然他不应当私自行动,独自去南山市,直到现在才告诉你消息。”
鸣寒有些按捺不住了,“哥有危险,我们得立即去南山市。”
车里安静下来,须臾,陈争问:“我们以什么身份?”
查徐荷塘是私下行动,现在省厅、机动小组明面上没有提出调查“量天尺”
的方案,而他们尤其是陈争更是被排除在调查之外。让线人跟踪已经是灰色地带的行为,现在要立即去南山市展开行动,恐怕难以得到许可,而贸然行动,或许会打乱警方的节奏。
陈争当了多年刑侦队长,不缺大局观,鸣寒虽然有时吊儿郎当,但既然是机动小组的人,纪律性就差不到哪里去。现在前方出现了两条路,到底走哪一条?两人都在挣扎。
陈争先开口,“我现在是个闲人,而且是不被信任的闲人,但你和我不一样。还是和唐队打一声招呼吧,看他怎么说。”
鸣寒眉心皱得很深,这次回来,不止是陈争,他也觉得唐孝理有些陌生。“量天尺”
这个组织到底有多大的能量,为什么能让上级集体沉默?唐孝理的反应让他不敢轻易将徐荷塘这条线索交出来,但不交出来,他又没有正当的理由去南山市。
“我们可以……”
他说。
陈争仿佛在他开口前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打断道:“不行。先上报,这是你的责任。”
鸣寒闭上眼,靠在椅背上,时间好似经过了很久,他拉住车门把手,“行,我去找老唐。”
唐孝理刚开完会,在走廊上见到等候的鸣寒。鸣寒身上笼罩着一半阴影,他走近,那片阴影才消退。
“所以,要是陈队不叫你来请示我,你就要私下行动了?”
听完鸣寒的话,唐孝理语气轻松,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但也毫不意外。
鸣寒说:“‘量天尺’和我师父的死有关?”
唐孝理说:“刘队没有教过你保密原则?”
鸣寒沉默,眉眼间多了一层薄霜。
“既然你那么在意,我现在给你派别的任务,你恐怕也难以执行。”
唐孝理说:“想去南山市就去吧。对了,南山市是你的故乡?”
鸣寒说:“是。”
“这几年南山市出过多起重大刑事案件,你去了顺便看看。”
唐孝理说完摆摆手,“走吧。”
鸣寒走到门口,唐孝理又道:“你没别的要求了?”
鸣寒有些意外,“我还能提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