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暴拉开抽屉的声音,陈德立像在翻找什么,“去哪儿了?”
“你在找什么?”
陈德立的语气十分烦躁,“你说呢?!”
“哦,在陈老师那里,那天他给张总打过电话——”
不等她说完,椅子摩擦地面的声响,紧接着,两道脚步声一前一后离开,听声音没有关门,应该很快还会回来。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衣柜里,时野默默松了口气,忽的,一道清浅的呼吸擦过脸颊,落在自己唇角。
“他们走了。”
林诚素看着他,十分谨慎,用的还是气音。
被呼吸撩过的地方一片酥麻,时野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咕咚一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响得如此昭然,一副浑浊心思暴露无遗。
林诚素一愣,黑暗中刹那间满脸通红,有些慌乱地低下了头。
胸口紧贴,两道凌乱的心跳彼此撞击,简直震耳欲聋。
时野清了清嗓子,“他们应该很快会回来,我想听一听他们一会儿说什么。”
林诚素赶紧点头让他闭嘴,鼻尖往下,不小心触碰到他的颈窝,偏过去,又碰上耳后。
“……”
他不敢再动,和时野隔着微不可查的距离交颈而立,努力控制着呼吸。
冰凉的鼻尖像只调皮的小爪子在颈间到处轻碰,时野比他更难受,某处伴着回忆热血涌动,有种要疯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小的衣柜中温度不断攀升,空气越憋闷,两人渐渐都有些头昏脑涨。
借着这份眩晕,时野收拢手指,拿指尖明目张胆地揉搓人家手腕内侧,林诚素也晕,m感地动了一下,却没有挣开,任由这个登徒子在下面胡作非为。
“林诚素。”
许久,时野突然轻轻叫他,嗓子变得很哑。
林诚素下意识偏头,鼻尖擦过他耳后,随即停住不动。
清浅的呼吸就在耳畔,时野喉结滑动,“今天,我没有带花。”
林诚素一愣,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让他的呼吸瞬间凌乱,眼神也变得躲闪,“今天,又没有约。”
说完他抿唇,听着自己越剧烈的心跳。
时野低声笑起来,慢慢低下头,林诚素察觉到,小心翼翼迎着他的气息抬头,两道呼吸刹那缠绕在一处,在狭小的空间内,或滚烫或清浅,乱得无所遁形。
黑暗中,时野能看见林诚素眼眸的轮廓,湿软的瞳孔深处拢着一点微光,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
时野同样凝视着他,想着那天在车上,自己明明已经解释得那样清楚,这人却非要把他气个半死。
他还能怎么办?
“林诚素,”
呼吸越低沉,一下一下,重重地落在林诚素唇上,时野无奈叹了口气,“我从来没有过别人。”
林诚素一愣,刹那间陷入了茫然。
什么意思?眩晕的大脑有些迟钝,他缓缓瞪大双眼。
“你——”
不等他问完,时野猛地捂住他的嘴。
“——这件事必须尽快处理干净——”
陈德立的声音,从外面走廊尽头传来。
林诚素的大脑一片混乱,呆滞地看着黑暗中时野模糊的轮廓,什么余小文,什么调查,在这一刻统统被抛之脑后,他控制不住地在想,想时野这句话到底是不是自己理解的意思。
衣柜外面,两道脚步声回到办公室,陈德立喘着粗气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拉开抽屉将什么东西用力丢了进去。
时野闭上眼睛,强行将思绪拽回到案情,而身体却仿佛因为那句话彻底虚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