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头漂亮的长发。
后来小姑娘去世了,也没实现愿望。
贺知年也不是真要她剪头发,只不过随口一说。
他说:“随你。”
岑妙妙今晚和于鱼他们聊了很多关于孤儿院的事,她心情现在确实松动不少。
她看着贺知年,想起于鱼说的,她可以试着找贺知年帮忙,因为岑家惹不起贺家。
因为紧张,所以她的睫毛不停抖动,声音也没那么自然,她问:“我记得贺家好像从来没有参与过公益活动是吗?”
贺知年转眸看向她,“什么意思?”
“我……”
岑妙妙开了个头,却又说不下去。
他们都知道,做公益,尤其是凭良心做公益的,都是往里面倒贴钱。
而且贺家的北远集团和华韵还是合作关系,是利益共同体。
如果贺家来资助绿月亮,那就是在打华韵的脸,岑少安必然也不会满意。
岑妙妙说不出口了,然而贺知年却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
他面无表情的看向岑妙妙:“收起你的想法,不可能,没有人会愿意为了一个烂摊子放弃自己的合作伙伴。”
“他们不是烂摊子,他们都是很可爱的小朋友。”
岑妙妙低声反驳道。
她水润干净的眼睛看着贺知年,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悲伤:“贺知年,你不要这样说他们,他们已经很可怜了。”
贺知年无动于衷:“我只是阐述事实而已。”
岑妙妙就不说话了,她嘴唇咬得很紧。
只是微微颤抖着的身子,还是暴露出来她现在的情绪应该并不稳定。
每一次,听到贺知年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时,岑妙妙都会很难受。
因为那些话不仅是在说现在的孩子们,也是在说曾经的岑妙妙。
在孤儿院的那些日子,受人冷眼,被人嫌弃,都是常有的事。
而这些,都会刻进他们的骨子里,跟随他们一辈子,最后成为压在心里最深处的自卑和胆怯。
贺知年拧着眉心看着岑妙妙,她紧紧咬着嘴唇,看着像是要出血。
贺知年的眼睛骤然转冷,恍如寒潭一般。
他抬手掐住岑妙妙的下巴,迫使她松开嘴,可岑妙妙抬眼看向他的眼睛,却又像是破碎的水光,点点落落,贺知年心里突如其来的躁郁,使得他手上的劲儿不自觉的更大了些。
岑妙妙闷哼一声,被逼出来的生理泪水,砸落在贺知年的虎口上。
很烫。
贺知年呼吸沉了点,眸子里墨色翻涌。
他忽然松开钳制住岑妙妙下巴的手,转而按住她的后脑勺,直接吻了上去。
舌尖描摹着她的唇形,最后停留在她刚才紧紧咬住的地方,安抚性的轻啄了几下。
等他觉得差不多了,才再次不管不顾的撬开她的唇齿,再没了刚才的温柔。
橙黄色灯光下,只剩更加暧昧的呼吸交缠声。
终于放开的时候,岑妙妙身上已经没有多余力气。
只能靠攀附着贺知年才不至于摔下去。
贺知年一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把玩着她的头发。
他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
岑少安再次来找岑妙妙,是直接来了医院。
他开门见山,说得很直接:“孤儿院那边,我肯定还是会再检查一次的。”
岑妙妙说,“只要不做伤害孩子们身体的检查,我和曹院长都同意。”
岑少安看向她,脸上神情莫辨:“妙妙,张主任和我说了,你的耳朵可以做手术,但是需要六十万,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