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莞白了她一眼:“寒酸比张扬好。主子年纪虽轻,却懂得韬光养晦的道理,你也凡事都缩在后面,别和贵妃淑妃她们的人比。”
绿仪很不服气,却只是扁扁嘴,没有说话。
秦可儿坐在马车里,随着车一颠一簸,有点昏昏欲睡。撩开锦帘,却看到碧水悠悠,两岸的里菊,开得如火如荼,竟是一片绚丽的景色。
岸边的垂柳,已经半落叶片。秋风微荡,一条柔枝,便缓缓沁入水中,掀起半边涟漪。
“这里的景色真好。”
秦可儿轻舒了一口气,“咱们什么都不管,就当是来玩了一趟,可不好么?”
绿仪连连点头:“可不是吗?奴婢自进宫以来,还不曾出过宫呢!”
“你是几岁进宫的?”
秦可儿随意地问。
“我和姐姐在七八岁上,就在宫里了。”
“这么早?”
秦可儿暗暗乍舌。
七八岁的年纪,懂得什么呢?那时候,天天在琴房被老师和妈妈轮番逼着弹琴,看到黑白的琴键,就扁嘴巴。就是秦可儿的真身,也只知道在田里捉蛐蛐儿玩,还是懵懂的年纪呢!
“是啊,亲人的面容都已经模糊了。”
绿仪黯然。
“那紫莞进宫的时候,要大着些儿吧!你们两个差了几岁?”
“只两岁。”
紫莞怅惘,“奴婢进宫那年,正好满了八岁,绿仪才六岁,真正是什么都不记得。”
“还好,至少我十四岁才进的宫。”
秦可儿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暗自庆幸的鬼脸。
“那怎么一样?主子是进来当主子的,不知道多少人家盼着进来呢!”
绿仪很快地接了口,“主子的荣华富贵,还有得享呢!看皇上如今”
“绿仪!”
紫莞板着脸斥责。
绿仪吐了吐舌头:“忘了这里已经是宫外了,还当是咱们几个呢”
紫莞肃容:“这回出来,人多口杂,可别再口没遮拦。要是给主子惹了祸,自己被杖死不要紧,还要连累了主子和身边的一干人!”
秦可儿看绿仪噤若寒蝉,急忙打圆场:“你不要这么吓她,绿仪比你小,凡事提点也就是了。”
紫莞淡淡地看了秦可儿一眼:“主子,绿仪可比主子还要大上一岁呢!在这个世界上,凡是天真的,都没法活下去。”
绿仪拉了拉秦可儿的袖子:“姐姐说得对。奴婢幸而是跟了主子,不然的话,早就闯出大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