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
“……学、同学!”
感官在手掌碰到他身上时“咻”
地恢复了。
少年猛地抬起头,忽地发现老师就站在他身侧。
——被看到了?
喉咙瞬间有些发干。
“你脸很红,没事吧?”
——没有……被察觉到?
真的吗?
他感觉到无数视线落在他身上。
冷汗瞬间流了下来,而老大偏偏在这时关掉了玩具的开关,他仿佛被留在了所有视线里。
“我没……”
少年条件反射地想说。
他的家庭出生并不好,不让周围的人担心因此成为了一种习惯,但是此时此刻,话语卡住了:现在他最不想要的事就是继续呆在教室里。
因为留在这里意味着他要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被玩弄。
“……我想、去医务室。”
少年最后磕磕绊绊地说。
他想以他此刻的状态,这个要求一点儿也不过分:他很难受,小腹深处盘踞着一股粘稠又沉重的东西,呼吸沉重且缺少氧气,无论如何——至少不是还能呆在教室里的状态。
老师上下打量着他,最后放他出了教室,他跌跌撞撞地沿着走廊走,只觉得仍有无数视线粘在他的身上。
医务室——要从楼梯下去,在一楼——他这是逃跑了吗?
毫无疑问,这的确是场溃败,他被打得丢盔弃甲,能做的就只有逃去对方看不到的地方。
结果等他意识到时他已经跑到了一楼,身体深处正弥漫着因在奔跑中不断扭动的玩具带来的不适,强烈的异物感充斥着下体。
他艰难地吞下唾沫,只觉得这点水根本不足以缓解身内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焦渴。
“呜、咕……”
他几乎是闯进了医务室,但他确实没有生病,医务室的老师最终也只能简单地测了一下他的体温,又借出一张床让他休息片刻。
少年喝了些水,床在他身下发出略微变形的声音,空气里有淡淡的药味,安静下来后只剩下轻浅的生活音在不住徘徊。
思绪在这种时候就容易盘根错节地生长,然而他的思绪长不出任何东西来,只能就那么错乱成一团地丢在地上。
“呼……”
少年无意识地吐出一口浊气。
混乱的思绪加上身心的疲惫,困意不知不觉就向他袭来,他闭上眼睛,意识很快就滑向了漆黑;微睡的梦里,他似乎从一片纯白间坠落到了暗处,又在其中被无数奇怪的光影笼罩。
这场梦连同睡梦都乱七八糟,他似乎被魇住了,却又轻而易举地醒来了;醒来时他只觉得眼角被刺痛笼罩,胀痛感仿佛要从他脑内把什么东西开凿出来一般。
保健室里——老师已经不在了。
他们学校的保健室本就相当随意,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也不算意外。
然而,有另一个身影取代老师出现在了房间里——
少年的呼吸一滞,他想,果然噩梦绝对不会放过人。
——老大就在医务室里。
看到少年醒来,他露出狰狞如猎食者般的笑容:“哟,睡得如何?”
少年的脊背上顿时有冷汗流下,他立刻向着墙角蜷缩成一团,然而都到了这个地步,足以说明他着实无处可逃。
老大向床边走来,目光居高临下,他发出“哈”
的一声嗤笑,问道:“准备好进入下一轮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