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肆心脏险些停摆,几乎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咻地收回手,语气也冷:“你助理电话都打我这儿来了,我回来看看你死没有。”
飞快的语速,根本掩盖不了他如雷如鼓的心跳。
宋昭一愣,立即从床上坐起来,被子下滑,睡乱的真丝吊带,不堪挡住春光,柔软半露,深壑诱人。
窗帘紧闭,光线昏昧中,墨绿与雪白,极大的色差,仍旧绘出了极大的视觉冲击。
陈肆触电般瞥开眼神,试图晾晾自己被刺激到的眼球,两只通红的耳朵,却没办法遮掩。
他从来没见过她穿这样少过,这女人能不能有点儿设防!
她会不会觉得他意图不轨?刚刚他那行为,在她眼里,估计是变态吧。
他真没想做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不受控制了。
宋昭突然想到自己穿的是什么,脸色变了变,迅速扯过随手扔床头的披肩裹上,仿佛急于遮挡什么似的。
陈肆余光瞥见,只当她在避嫌,身体不受控地越来越热。
宋昭不着痕迹打量他两眼,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看时间,当即瞠目结舌。
靠,十点半了!
从爸妈去世到如今,她不是天天熬夜,就是失眠,就没睡这么死过。
回想一下,刚刚陈肆那动作,还真像探她鼻息,看她死没有。
手机未解锁的屏幕上,显示着非常多的未接电话,不用看,就知道张睿急得快跳脚了。
赶紧解锁,给张睿发一点消息,给他的心拍回肚子里。
这会儿回过味来,宋昭看向陈肆,挑眉逗他:“所以你专门从学校赶回来一趟,以为我怎么了?”
她是真没想到,平时陈肆恨不得用他那双眼睛杀了她,居然会因为她助理的一个电话,着急忙慌从学校赶回来看她。
瞥见她明亮却揶揄的双眼,陈肆浑身每个细胞都在不自在,冷哼一声,反唇而讥:“别多想,听你助理那么急,想着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好帮你收尸啊。”
要是宋昭细听,就能从他分外刺耳的话里,听出点儿微妙的恼羞成怒,颇有欲盖弥彰的意思。
可宋昭看他这欠揍的拽样,就想起昨天被他拒绝,还被他拍在门外。
从小到大,她就没有被哪个异性,像这样粗鲁地拒绝过。
她气性也上来,下了床,冷笑着拍拍他的脸:“放心,狗都没死,我这养狗的人怎么可能会先走一步。”
“捡条流浪狗,养大半年,也该养熟了。”
陈肆后退一步,垂下眼,明明是他先说出难听的话,可听见宋昭这话,他却自嘲地扯了下唇角。
果然,在她心里,他不过是一条狗而已。
宋昭捞起床尾凳上,昨晚就准备好的衣服,回头看陈肆还杵在原地。
她又冷声刺了句:“怎么?要看我换了衣服,才能确定我死没死吗?”
陈肆瞪她一眼,转身出门。
没几秒,他又倒回来,砰地将门带上。
宋昭嗤了声,幼稚鬼。
换好衣服,匆匆洗漱,她拎着包,就小跑着下楼。
看见陈肆坐在沙发上,仿佛没看见她,她惊讶了下。
居然还没走。
芳姨在做卫生,笑眯眯打招呼:“大小姐醒啦。”
宋昭脚步一顿,皱眉:“今天怎么没叫醒我?”
从上小学开始,杨女士就严格规定了她的作息时间表,杨女士忙的时候,就由芳姨监督她按时起床。
芳姨无辜:“是您说要多睡一会儿的呀。”
早上备好早餐,她上楼去叫人,大小姐扯着被子,迷迷糊糊地央求:“妈妈让我再睡会儿,好不好?就一小会儿。”
芳姨差点儿落泪,也就没继续叫了。
其实以前太太管得严厉,大小姐懂事了后,就很少撒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