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有那个小崽子……”
朱婶当然忘不了她是为什么从房上掉下来了,就因为胡家那女婿带进来的小闺女儿,不仅啐了她,还嘲笑她。
“不行,连小崽子都欺负我,我饶不了她,饶不了她。”
“等我……啊……”
朱婶刚坐起来,就想着找人算账,突然感到全身的骨头都疼。
疼得她大叫了起来,一下都不敢动了。
“妈,咱得去乡里医院。”
朱民找了一条干毛巾,给她擦了擦,看她哭得脸花的不行,又把毛巾摆了一下。
可朱婶子却不停的在骂什么“小崽子”
“死残废”
,朱民一听就知道是骂顾建安和那个小闺女儿呢。
“妈,你可别骂人了。”
朱民觉得骂人不太好,住得又近,二来他其实对顾建安的印象挺好的。
至于他那个钟姓的同林秀荷那点事儿,他也琢磨出味儿来了。
心想,表面上顾建安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以后的生活像是很不用愁。
其实像他这样琢磨出来的人,真的是感到一阵后脊背发凉呀。
那个林秀荷,这样心计深
昨个儿在顾建安那帮垒个墙,就看到了村长林二皮那个事,到现在朱民都觉得自己不该知道这些事儿。
他连忙又劝了亲妈几句。“妈,你可别骂了,胡家那一大家子挺不容易的。”
“我给你再摆摆毛巾,你再擦擦,我带你上医院。”
“牛车不在家。”
朱婶子现在是没一点力气再骂人了,浑身疼的都要散架了。
她都不知道她今天有多么幸运,幸好是掉在了炕上。
要不直接掉在地上,那么高的位置,而且地上又硬,她整个人都得废了。
朱民也想到这一点了,继续劝着她。“幸好今天落在了炕上,以后可别再上房顶了。”
村里人上房顶到处窜,也是常有的事。
只不过他们家就干了两间新房,全都是住了几十年的老房子啦。
朱婶子结婚那会盖的,又是土坯屋子,到现在好几间不行了,掉砖的掉砖,掉墙皮的掉墙皮。
这间屋子之前屋顶位置就有些裂开了,家里人都跟朱婶说了好几回,让她不要上去。
可偏偏这间屋子是靠着胡家这边的,朱婶子哪还记着这些事儿。
一激动就上了房。
再激动把防踩踏摔炕上。
“幸好是掉炕上,这屋还铺得算厚。”
朱民找来个板儿车,就准备推着他妈去上乡里医院呢。
可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朱婶子不乐意。
“我现在浑身疼,我浑身疼,不能颠簸。”
朱婶子斜靠在那堆土砖上,一下也不想动。
其实现在屋顶还有可能再有碎砖头掉下来,但是她就不想动,朱民劝她都没用的。
“要不铺厚一点?”
朱民真的是没法子了,可朱婶子还是不答应。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