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让他失去了对周围的感知,他只知道,怀中的人是他能感受到的唯一的热源。
在短暂的拥抱中,褚州谨身体依旧冷汗淋漓,缓过来些的沈若环上了他的脖颈,冰冷的池水使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脸色潮红,唯有二人密不透风紧紧相贴的躯体带来些许温暖。
“呼…阿兄,若儿抱着你,不疼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沈若难受的吐气,却还试图抬起手腕,用手为褚州谨拍拍背,让他的阿兄不要再疼了。
在痛苦与寒冷中交织,褚州谨的意识在崩溃的边缘徘徊,却始终没有放开禁锢着沈若的双臂。
院中,听到动静的秋歌推门而入,就见沈若竟落入了池中!
秋歌大骇,池中多为毒物,沈若在其中定会中毒!
秋歌跳入池中,正欲掰开褚州谨的双手,将沈若捞上去。
褚州谨察觉,猛的睁眼,翻掌拍上秋歌肩头。
“噗——!”
秋歌被打落在池子另一边,喘气扶住池边,嘴角流出星星血迹。
秋歌挣扎着狼狈的爬出池子。
察觉到情况不对的暗卫从各处现身,看到这一幕,动作利索的将秋歌向后拉去。
秋歌无法,让人将他送回药房,药池的方子他早已熟记于心,泡了此药的人虽会中毒,但一时并不会致命。
到了药房的秋歌颤抖着身躯,一时手忙脚乱,只得深呼气,全力压制心中的懊悔和焦躁。
平复好心绪,秋歌快速制备起药池的解药和强效的御寒汤药。
而后一刻不敢停的带着被他搓成了丸子的解药,赶回到药浴室。
三个时辰已经过去了大半。
神志依旧模糊的褚州谨双眼紧闭,抱着怀里的人不松手,沈若无力的垂着脑袋,唇色泛紫,面色发白,已然晕了过去。
周鼎和其他暗卫一同按住褚州谨,让秋歌得以喘息,掰开了他禁锢住沈若的双手,褚州谨赤红的双眼,死死盯住被秋歌带走的沈若,意欲跳出池中。
秋歌大惊,最后一次药浴极为关键!此刻绝不能中断!
被合力按回池中的褚州谨不断挣动着身体,力道大的几乎三个人也控制不住。
秋歌无法,内心纠结撕扯,看着褚州谨癫狂的模样和已然压制不住他的三人,只得掰开沈若嘴巴,迅速将解药给他喂下,而后缓缓把他放回池子。
池水寒凉,重新将沈若拥入怀中的褚州谨渐渐平静下来,入骨的疼痛已然不足以分走他的心神,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几人退出屋内,才陡然放松紧绷的身躯。
雾气中,被喂下解药的沈若渐渐转醒,哆哆嗦嗦的双手不自觉攥住褚州谨背后的衣衫,失去血色的脸蛋依偎在他怀中,像只即将冻死的猫,使出最后的力气,蹭了蹭褚州谨,“阿兄……不疼……”
泡药浴的时间只剩下最后一炷香,耳边的声响也越来越小,沈若坚持不住,虽解了毒,但寒气入体,脸颊升起了像是发高热时的酡红,神色逐渐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