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池阳公主,不会把公子供出来么?”
“不是我让她这么做的,是她自己。”
吴言哂然,“公主说,没准某天,会突发奇想,将皇帝毒死算了。”
吴言说得轻描淡写,赵镇却头皮发麻,几欲拍案起身。
“你说什么?”
“大人您放心,公主说过,还挺喜欢皇后这个嫂嫂的。毕竟皇帝死了,她也便没有这些荣华富贵可享受了,短时间内,她应该还不会这么想不开。”
赵镇缓缓坐回去,面色却仍肃然。
半晌,又疑道:“那你如何能使唤得了公主的人?”
“有次醉酒,公主将他们之间行事的暗语告知我了。”
“那公主就不会怀疑你?”
“自然不会,毕竟,我是要迎娶公主的人。”
“哦?”
赵镇眯起眼,“倒是赵某低估公子了。”
吴言笑意未减,“无妨。与大人合作,总要有个相互试探的过程。”
“既是合作,何不坦诚相待?吴公子说与时彧有不共戴天之仇,可却作未详细说明。”
“杀父兄之仇,没人会用这种事情去骗人吧。”
吴言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难得收起了笑容,眸子一缩,咬牙道,“我说过,我对你们权利之争不感兴趣,我只想要时彧死!”
赵镇满意地笑笑,“既然公子有难言之隐,那赵某也就不再追问了,可惜这次让时彧侥幸逃过,不过也是临时起意,计划并不周全,若我们通力合作,下次定能取时彧狗命!”
吴言点点头,重新勾起嘴角,“第一个照面,是我小瞧了他;第二次轻虑浅谋,我本也没打算能真的毒死他,敲打敲打他也好。”
说着,又举起青玉茶盏端详,“不过没关系,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不行就百次千次,我就不信,时彧真的能手眼通天到如此地步。”
“没错,时彧已经被激怒,人彘之事,必会引起儒士们众怒反扑,他又刚愎自用,赶走李由。”
赵镇举杯,“赵某以茶代酒,敬吴公子,力斩武侯!”
“这是少主公新买的一处宅院,这面墙与言心居的外院,中间只隔了一小片林子和一道水渠,本是打算扩建用的,元大人您就暂时住在这里吧。”
扶桑走在前面介绍道。
元稽像模像样负手在院子里走了几圈,频繁点头道:“嗯小是小了点,不过环境还可以。”
流光跟在后面,没好气道:“这还小?这屋子,比元大人您的茅屋大了十倍都不止吧?”
“这话说的,要是还没我的茅屋大,我下山干嘛?”
元稽翻了个白眼,自顾自上屋里去看了。
流光扯着扶桑的衣袖,气不过道:“你看他,官还没当一个,非要我们叫他大人,还什么品德高洁,我看吶,世人那些追名逐利的传闻,未必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