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沉,最后一丝余晖也消失殆尽。
一地血色,梵音呼号。
侯勐拔出匕首,对准自己心口,用力刺了进去。
…
时彧下山的脚步愈发沉重,扶桑上前搀扶,被他拒绝。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找到乐知许,确认她安然无恙。
石阶漫长,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完,他心里焦急,又体力不支,几次脚下发软差点摔倒,又以枪支撑勉强稳住身形。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来到石阶的尽头,远处深深浅浅的林影间,熟悉的马车正在朝这里驶来。
流光先一步到达,不等马站稳,便飞身下马,见时彧的模样先是一愣,旋即从他手里接过镔铁长枪,道:“少主公,少夫人来了!”
远远地,乐知许已经从车窗,看到他的身影。
四周昏暗,看不清他的脸,可看他行走的姿势,定是受了很重的伤。
她恨不得立刻从车窗跳下去。
终于来到跟前,马车刚一停,她便急急起身跳下车,一转身,便撞进他的怀里。
盔甲坚硬,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时彧喃喃说道。
乐知许被他用双臂紧紧箍住,一时动弹不得,也看不到他到底伤得怎么样,只好开口询问:“时云起,你受伤了?”
可他没有回答。
下一瞬,他的身子突然卸了力,直直向下坠去。
几日前,乐知许在风骨楼包厢,坐等淮阴侯。
人还没等来,暗卫先来通报,说酒楼侧面小巷里,发现可疑女子,身上衣物乃至头饰装扮,都与她如出一辙。
鉴于她的处境,她不得不警惕起来。
她迅速摘了头饰,将外衣斗篷反穿,低头躲进了隔壁包厢。
隔壁是一群文人,正在饮酒作诗,见她进门,不由得面面相觑。
她眼睛一转,满脸堆笑,上前道:“掌柜的说,今儿日子好,想赠各位几道菜,但不知各位喜欢什么,特地叫我来问问。”
“这么好?”
文人甲欣喜道,“这掌柜的定是听说了周兄的大名!”
“还得是周兄啊!”
文人乙附和道。
乐知许察言观色,朝一面露得意之色的男子微微颔首,“不知周公子喜欢吃什么?”
那位周公子自是喜不自禁,难掩笑意,清了清嗓,道:“其实掌柜的倒也不必这么客气…”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