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亮的耳光想起,杜城怒不可遏,“贱人!你这败坏门风的贱人,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你给我滚!滚出杜家,这辈子我都不想看到你!”
杜文慧满嘴的血腥味,伏在地上泪落无声。
方远山急急忙忙的进来,行了礼便道,“岳父大人,柳姨娘的事儿已经办妥,那块地风水还成,所以请岳父大人放心便是。”
迎上杜文慧投射而来的冰凉,方远山又道,“二妹虽然有错,但当时可能是神志不清所致,所以岳父大人请息怒,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说不迟。”
“方远山!”
杜文慧冷笑,无视方远山使的眼色,“昨天夜里在见过你之后,我才会变成这样,你还敢说是我神志不清?”
方远山一怔,“岳父大人请明察,昨天夜里我去找了岳母大人商量柳姨娘的身后事,并没有见过二妹。如果岳父大人不相信,可以去问岳母大人。”
杜城摆摆手,“我已经问过了,昨天夜里的确没人看到你进入后院。”
“多谢岳父大人明察。”
方远山松了一口气。
杜文慧笑得凛冽,“就因为杜家要留下一个乘龙快婿,活该我被抛弃。你们说没有那就是没有,我还能说什么呢?爹,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好女婿背着你做了多少伤风败俗的好事?”
“他爬上了我的床,睡了你的庶女,还让我养……”
“住口!”
不等杜文慧说完,方远山厉喝,“岳父大人,我不知道二妹为何要这般诬赖于我。如今杜家乱成一团,岳母和晓慧的身子不太好,小鹤鸣还小,柳姨娘又刚刚过世,文慧这儿……”
方远山轻叹一声,“也难怪文慧会胡言乱语,还望岳父大人莫要怪罪。”
“你看看你自己这德行!”
杜城望着一身狼狈的杜文慧,“再敢胡言乱语,我就不客气了。”
杜家的名声,已经容不得再有差池。
杜文慧也知道,就算自己说完了,杜城也不会相信。
就算相信又怎样?
杜文慧完了,杜晓慧离疯就差一步,这杜家还能拿什么留住这方远山呢?好不容易培植起来的乘龙快婿,朝中党羽,难道要这样便宜了别人?
这如意算盘,可不能亏了。
瘫软在地,杜文慧如同提线木偶一般,失了魂魄。转念一想,她还是要搏一搏,“爹,在后院的西北角埋着一样好东西,那东西足以证明我所言属实。姐夫既然口口声声自己是清白的,想必也不会惧怕爹去调查此事。”
方远山面色一紧,回头望着凝眉的杜城。
杜文慧继续道,“那东西一直埋在后院,也是因为这样才会把大姐逼疯了,险些杀了小鹤鸣。爹只要看到那东西就会明白,我所言句句属实,而且你眼前的这乘龙快婿,其实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爹若是不信,咱们就走这一趟,若是真的还望爹能为我做主。若是没有,那我自愿离开这杜家,永远都不再回来。”
见着杜文慧说得信誓旦旦,杜城扭头望着方远山。
对于杜府里发生的事情,杜城都是知道的,但他本身不愿管家里的事,总觉得男人撑起天便是了不得的事情,家里的一应事情都该由女人来操持。男主外女主外是天经地义的,是故对于家里的事情他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哪知道这样的放任不管,终究酿成了大祸。
如果这大祸源于方远山,那么这件事就非同小可,他不但面临着识人不明的危险,还得连累自己大半生的名声。
杜城这一次没有听方远山辩驳,而是跟着杜文慧去了后院。
方远山站在那里,瞧着杜城指挥奴才挖开了后院西北角,杜文慧所指的那个位置。杜文慧心里是紧张的,这地方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土好像被人松过了,几乎是轻而易举就挖到了那个小棺材。
胡娟定定的望着那口小棺材,想起了楚羽他们的言说,这大概就是煞的始源地。
杜晓慧不断的颤抖,小鹤鸣惊恐的抬头望着自己的母亲,母亲脸上瞬息万变的神色,让孩子觉得很害怕。他看到娘在颤抖,可他不知道该求助于谁,只是死死的盯着母亲。
小棺材被打开,里头空空如也。
那一瞬,胡娟的心被高高提起,而杜文慧突然就绝望了。
回望着若无其事的方远山,那一副“早知如此”
的神态,让杜文慧明白这人早就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就等着她拿出这最后的杀手锏。
“你还有什么话说?”
杜城问。
杜文慧无话可说,她如今是残花败柳,是整个睦州都知道的人尽可夫之人。而今被关在了杜府门外,成了无处可归的可怜人。
人人唾骂,人人唾弃,从杜家娇生惯养的二小姐变成了过街老鼠。
在渊瞧了一眼掌心的小尸骨,转身回楚府,这下可以跟楚羽负荆请罪了吧?方远山的人在挖东西的时候,在渊弄了一阵妖风把东西给卷走了,可底下人也不敢据实相告,只说是马上拿去销毁了。
楚府后院的那块空地上停着一口棺材,里头躺着方文秀的尸骨,宫腔里已经没有了那副孩子的尸骨。空空如也,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