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邓镇长,杨灿青如实证明你招待费票报账的正当性,您也可无事啊。”
“是啊,杨灿青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
邓雪松悠悠叹道,“可狠可气的是,在纪委找杨灿青了解情况时,他作出了完全相反的证词,否定了我们之间的君子协定,说我自作主张,自主负责,自作自受。”
“杨灿青对你落井下石,不算稀奇,”
周良生忿忿不平说,“我们还不知道他是什么货色吗?”
“杨灿青的尿缸底子,我再清楚不过,”
宋若雪一脸不屑,讥讽之色溢于言表,鄙夷无比说,“杨灿青任梧桐区两桥乡党委书记时,我任妇女主任。他高中文化,水平极差,说话结结巴巴,写的字象鸡爪子扒拉出来的,丑死了。”
“他自己写不出材料,开会时,总是拿着秘书写的稿子,照本宣科念读,搞出了两个经典笑话:一次全乡赈济水灾总结会上,秘书在报告上写着‘慰问团长途跋涉来到了两桥乡’,他念成‘慰问团长’‘途跋涉来到了两桥乡’。”
众人忍俊不禁,抿嘴而笑。
“另一次是全乡慰问大会上,秘书在报告中写有‘群众载歌载舞’,但秘书一时疏忽,在某页结尾处写着‘群众载歌载’,第二页开头才写了‘舞’字。杨灿青反应迟钝,竟然念成了‘群众载歌载’,他妈的的后面还有一个‘舞’。”
老人们再也忍不住了,哄堂大笑,有的笑得前仰后俯,直抹眼泪,有的直扫肚子,大叫好疼。
宋若雪笑不出来,脸色暗淡,心情沉重说:“乡镇干部工作的对象是农民,文化水平差点没关系。杨灿青工作作风简单粗暴,不把群众生死放在心上,简直是畜牲不如。”
“1988年8月,一个农妇因房屋地基问题与杨灿青生激烈争吵,情急之下,辱骂了他。杨灿青大怒,下令把农妇捆起来,丢进乡政府的小暗屋,不供吃喝,不供方便之处。”
“小暗屋又闷又热,又黑又臭。农妇不堪其辱,奋力挣脱绳索,上吊自杀。此事曾轰动全县,惊动永南地区。农妇家属把杨灿青告上法庭。”
“在各方压力下,县委也保不住杨灿青了。法院判处杨灿青有期徒刑二年,缓刑二年,监外执行。”
老人个个莫不义愤填膺痛骂道:“人命关天,杨灿青太不是东西了。”
“杨灿青草菅人命,罪有应得。”
“判缓刑太轻了,应该判实刑,让他尝尝三两米的味道。”
“判缓刑也够杨灿青喝一壶的,至少他这辈子的政治前途彻底完蛋了。”
“我们都以为是,但都太幼稚可笑了,”
邓雪松脸上露出不可名状的神态,忿忿说,“杨灿青却因祸得福,咸鱼翻身,一路升迁。”
“老镇长说得对,”
宋若雪脸人阴云密布,恨恨不平说,“我们大跌眼镜的是,杨灿青监外执行期间,县委把他调到梧桐区任秘书,一年后调任县委办任副科级秘书。”
老人们的下巴差点被惊掉:
“劳改犯也能提拔?!”